“沙蛮族长状若疯狂,以头抢地,连呼三声‘杀敌’而死。族中男子闻得族长临死之命、夕尽反。持刀上马,袭杀镇野军团,至村寨中心,欲解救二女而被围。少将围而不攻,命人散布恶言于大漠:若七日之内不获如意珠,则屠尽曼尔戈部。此时,赤水上下已成毒河,军士依令封井锁泉,断鲛人归路。七日期满,少将按剑而起,举双头金翅鸟令符、令下屠城。激战重起,曼尔戈部全族拼死反击。”
“日落时分,苏萨哈鲁已无人牲存活。共计屠人三千六百余口,兵刃尽卷。”
那样触目惊心场血战和屠杀、落在纸上不过寥寥数百字。
巫彭却不自禁微微个寒颤,不知道是入夜冷意还是心惊。那个云焕……那个寒门少年,如今怎生变得如此绝决狠毒?若不是他接到密报、看到如此惊人死伤就立刻来谒见智者大人,抢先求得赦免——只怕就算云焕拿着如意珠回到帝都,在朝堂上还会受到更严厉诘问和罗织罪名吧?
“唯余数百沙蛮携二公主突围逃逸,至空寂城古墓外,以神灵在彼,纷纷下马叩首号哭、祈求保佑。少将提兵追杀而至,见之忽失神。沙蛮余党躲入墓中,负隅顽抗。军中有献策以脂水火攻者、被怒斥而退。少将神思恍惚,却步墓前多时。稍顷墓门大开,竟有鲛人从墓中走出,遍体溃烂脓血,持纯青琉璃如意珠,
“若不是你舅母当年内斗中输给国务大臣巫朗、巫真族又怎会被灭族……”帝国元帅轻轻叹口气,提及二十年前往事,“十岁以上所有族人都被斩首,其余流放往属地、永远不得返回帝都——堂堂个元帅,也只能庇护住个八岁女孩而已。”
顿顿,仿佛没有看见身边女子惨白脸,巫彭伸出手来:“今日风隼带回密报,再拿来给看下。”
“是。”兰绮丝语音微颤,勉力控制着情绪,将怀中秘藏两份书信递上。
封是来自西方砂之国空寂城密报,清晨秘密送达元帅府。还有封没有落款,只是粘根绿色带子,隐约有海腥味——竟是根凤尾藻。
巫彭眼睛首先落在那封不知来历密报上,慎重磨娑着信封,似乎长久地考虑着什,最终没有拆开看,只是揉、信碎裂成千片从万丈高塔上洒落大地。
第二封信,被帝国元帅再度拆开来、慎重地读第二遍。
那是来自云荒最西边空寂城里密报。
虽然已是第二次查阅,信上文字也简洁寥寥,可见过多少生死元帅还是被其中传达出浓烈杀气和血气震慑——
“日出,少将提兵至苏萨哈鲁,围搜村寨,得鲛人所用器物若干,不见复国军踪迹。遂令所有牧民出帐聚于荒野,查认。亦不获。押族长及其两女、拷问复国军去向。沙蛮性烈、怒骂恶咒而已。以刑求断族长全身之骨、终不承。少将怒,令提两女出营帐,吞炭剔骨、毁其喉断其足,缚于村寨旗杆顶,震慑全族。”
巫彭短促地吸入口气:那些马背上牧民天性骁勇骠悍,岂能坐视族中女子被如此凌虐?严刑逼问如此,只会适得其反——这点,从讲武堂毕业少将心里也是有数吧?云焕那个孩子,在大漠受挫后竟然施展出这般冷酷,bao虐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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