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最初遇上语冰、敬他爱他,便是因为他虽然不会武功、却是比任何习武之人都有侠气。”慕湮苦笑着,几度想努力提起口气飞奔回去,然而身体却软得象张打湿纸,“语冰他虽然负,却始终不曾…不曾背弃他梦想……五年来,在暗、他在明,清清楚楚看到他在朝野上,背负着多大压力——以个人之力和太师作对,那是多危险事情。如果不是太师顾忌青王……”
“所以他当年娶青王女儿?”陡然明白,尊渊眼神敛,追问。
“嗯。”慕湮脸色苍白几乎透明,雨水落在她脸上,她低下头轻轻道,“那时他还不过是个小小郡守,因为在件案子上得罪太师干儿子,被罗织罪名下到天牢里。多亏青璃小姐多方奔走为他开脱,要不
起拜见师傅未婚夫就是夏语冰?”尊渊恍然明白过来,眼睛里诧异光,不可理解地看着面前娇小师妹,恍然大悟,“后来他负你是不是?去娶青王侄女?——这种负心薄幸男人,剑杀是干脆!”
“不……不关你事。”穿着黑色夜行衣女子咬着牙,将剑握在手里,慢慢回答,冷雨从她秀丽苍白脸上直划而下,然而她脸和身体却烫得仿佛要融化,“不关你事。”
“女人就是心软……”尊渊摇头,无可奈何,愤愤不平地叱道,“但你好歹也要有点志气,就当被野狗咬口,脚踹开就是——干吗还缠着放不下?五年啊!你就是这样当着那家伙身边见不得天日影守?”
“高兴。”脸色愈发苍白起来,然而慕湮扬起下巴冷冷道。忽然间想起什,神色紧张起来,脱口:“糟!扔下他个人在那里,万太师那边又……!”
她来不及多想,点足飞掠。然而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头痛得似乎要裂开来,脚下轻飘飘。这次没有背着尸首、平地走着,她脚下就又是软。
“啧啧,发着烧还要奔波来去杀人救人?你看这身体都已经撑不下去。”不等她委顿倒下,尊渊手伸过来,将她从泥泞地上提起来,叹气,“很多时间没有休息吧?别管那个负心小子,回去把身体养好是正经。”
“不……得赶快回去……”慕湮挣扎着,发出微弱声音,极力想站起来。然而数日来被用内力压着病、经过方才那次交手后完全失去控制。她终于努力站起来,可已经虚弱到脚下打颤,她咬着牙,脸色苍白:“他树敌太多……没有人护着、是不行……”
“哎,这种世道里要当好官、本来就该有必死觉悟。”尊渊冷笑,但是虽然鄙薄那个负心汉,却不得不承认章台御使确是个清廉好官,“要女人舍命保护,还算男人?”
“他什也不知道!”慕湮脸色苍白,苦笑着抓紧师兄手臂,为他辩护,“不知道从五年前、就有多少杀手想杀他;也不知道有人暗中替他挡住那些刺杀……做得很小心,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为什?”尊渊感觉到小师妹身体火样烫,想起她五年来在那负心人身边暗无天日影守生活,忍不住地心痛,“他怎值得你如此?他明明为附庸权贵、娶别女子,你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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