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诋毁夏御使?……”慕湮手指紧紧抓着长剑,眉目间杀气纵横,逼视着干闲人,愤怒得全身颤抖,“谁敢再在这里诋毁夏御使!”
“……”看到女子手里滴血长剑,
渐渐地,有议论声低低响起在人群里,大家叹息着,上来扶起瘫倒在地赵老倌。
“看来还是官官相护啊……这个世道还让不让人活。”
“连夏御使都这样?真是想不到……还以为他总能替咱们百姓说句公道话呢。”
“唉……半年前,就听姚太守府里小厮说,夏御使收他们银子,贩卖私盐那个案子才被压下去。那时还不信,现在看来那是真——”
压低声音,有个盐贩子模样人更加爆出惊人内幕,众人啧啧摇头叹息。
剑圣云隐话语响起在他耳畔。
如果今夜非要他从曹太师和章台御使之间、作出个选择话,那……
“御使请起,”尊渊眼睛里,陡然有山岳般凝重,吐然而诺,“今夜就去叶城,天明必然护送真岚皇子返京。”
暮色笼罩云锦客栈时候,刚给慕湮端上药和晚膳老板娘、陡然听到外头吵闹声。
“哎呀,定是赵老倌从御使台衙门回来!”老板娘连忙放下托盘,站起身来拉开门,笑吟吟地迎上去,“怎样?判书下来吧?说老倌你不要哭,你女儿不会白死,夏御使他定会让凶手抵罪!”
“不是真!不是真!说谎、你们说谎!”陡然间,个女子声音响起来,不顾切地、压过所有不屑议论声,“闭嘴,不许诋毁夏御使!”
老板娘惊讶地回头,看见刚喝下药在静养慕湮忽然涨红脸,从房间里冲出来,对着楼底下那群人嘶声大喊:“不许诋毁夏御使!你们说谎,个个都该抓起来!”
“呀,这里有人为狗官说话呢!”人群诧然片刻,终于哄笑起来,其中有个尖瘦脸中年人说得尤其刻薄:“外头包养这漂亮女人啊?胆子真大——听说他老婆是青王侄女儿,靠着裙带关系才爬到那高,居然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闭嘴!”慕湮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睛里忽然闪出杀气。
不等老板娘惊叫,女子手里流出雪亮光,宛如闪电般跃下楼去,剑将那个讲得最起劲男人舌头割下来!所有人都发出惊骇叫声,纷纷退开,看着这个女杀神。
听得“夏御使”三个字,慕湮苍白脸色便微微红下,眼睛亮起来,视线跟着老板娘身形出去、看向那几个陪同赵老倌从衙门返回闲客,希望从那些受苦人儿脸上看见沉冤得雪喜悦。
然而,很快她笑容就被嘶哑哭号和痛骂凝结——
“什狗屁夏御使!黑心御使!
“居然说那畜生是失手误杀彩珠,只判流放三百里……怎可能是失手?看看彩珠被那糟蹋成什样子,瞎子都知道那不会是误杀!杀那个狗官!拼老命不要,要杀那个颠倒黑白狗官!”
老人嚎啕声响起在客栈里,所有人都怔住,屏息无语。老板娘美艳脸也仿佛被霜打过,颓然低下头去,用涂红色丹寇手指抹着眼角,震惊地喃喃:“不会,定是误会、定是误会……夏御使不是那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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