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密林里,山风簌簌而下,带来远方九嶷山上阴冷寒意。
然而傀儡师却在这样阴邪气息中,舒展地叹口气,他肩上坐着那个偶人同时也长长做出个叹气动作,当然,不会有任何气息从这个傀儡口中吐出。
个多月前从桃源郡出发,直昼夜
忽然间,空无人离宫内,有排字慢慢浮凸在碑上。
九嶷王悚然惊,低下头看着底座上那个骷髅,面色厌恶已极。又是这个阴魂不散东西!自从得到这块封地后,每夜都要听着这个骷髅喋喋不休,至今已经将近百年。
那个骷髅瞪着深不见底空眼眶,牙齿依然紧紧咬着那把剑,然而字迹却慢慢浮现在无字石碑上:“你死期到。”
“闭嘴!”九十年来高枕无忧锦衣玉食,当初权臣阴枭冷定似被消磨不少,九嶷王怒踢在骷髅牙齿上,冷笑,“青骏狼子野心,和帝都里巫朗那厮勾结,不用你说也知道!倾国之乱都过来,岂会栽在那小子手上?”
骷髅深深眼窝里,似乎有冷笑表情:“说,不是他。”
然改成顺流,将无数冥界冤魂厉鬼从地底带入这个世间!
无论神庙里僧侣和巫祝怎样日夜祈祷,都无法平息整座九嶷山上王陵中愤怒。
最后无奈之下,新任九嶷王听从伽蓝白塔顶上智者谕示——来到往生碑前,从怒吼骷髅嘴里抽出那把长剑,将妻六妾九子,尽数斩杀在碑前。血泼碑面,待到最后个儿子杀掉,骷髅眼中流血终于停止,牙齿合拢,咬住那把剑,重新沉默。
九嶷王以全家血平息地底怨恨,将封地重新安定。
妻子总会再有。那时候他是那想,因此无视结发之妻和子女哀求痛哭。那之后他安享这片土地上切,也纳十多名姬妾,然而十年中却无所出。
“那是谁?”九嶷王倒是惊。
洁白玉碑上,忽然闪现出幕景象:木叶萧萧而下,名黑衣傀儡师在暗夜里赶路,他蓝发拂过密林枝叶,悄无声息。他身后,只有着妖艳女童面容鸟灵静静跟随。
“那是……”九嶷王凝视着那闪即逝身影,被那样无俦美丽震惊,恍然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当年你手上那个傀儡。”那个骷髅似乎在笑,那种笑容仿佛是地底涌出,凝聚无数恨意——
“当初种因,请看如今结成什样果吧。”
他曾求于伽蓝帝都十巫,然而即使是最精通炼丹巫咸长老,都无法可想。甚至,连属地上青族都开始人丁寥落,每对夫妇生育子女往往只有伶仃两个,甚至无子,整整族都开始逐渐衰弱。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块土地上浸透空桑先皇诅咒,根本不会容许他再有子孙后人。
有段时间九嶷王疯狂地纵情于声色之间,直到身体虚弱不堪。十年之后,他听从属下臣子建议,收养同族青骏,并立其为世子。然后,再也不接近女色。
然而这些年来,直服用着巫咸赠与延年驻颜灵丹,他外貌丝毫不见衰老,反倒是当年收养时才十三岁青骏不可避免地老去,青骏如今已经是八十高龄,却直只是世子身份。
“他定然在想:你怎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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