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话可说，只问：“你是谁？怎
知道
六合封印？”
那个鲛人女子端坐在玄室内，慢慢梳理好
自己长发，将自己容妆理又理，终于仿佛心愿结，抬起头对着所有人笑：“记住，
叫雅燃，是海国末代公主。”
边说着，她端坐影子渐渐变淡。
在消失之前，她露出个遥远笑意，喃喃地讲述属于自己那个故事：“七千年前，曾和
星尊帝血咒，只有身负帝王之血人才能再度解开。
“是先祖封印你？”真岚霍然明白过来——在地底下被囚禁七千年，怎能不让人发疯！他踏上步，伸出手来：“替你解开吧。”
“不！”雅燃触电般地后退，“不要出去！”
她望着黑沉沉墓，嘴角忽然浮出丝笑：“再也不要出去……出去，外面也不再有世界。做那样事，活该腐烂在地底。”
她平静地说着，忽然间就从地底紫河车里全部脱离出来，坐到玄室黑曜石地面上，盘膝端坐，舒开手，开始整理自己水草般蓝色长发。她身体白皙如玉，完全没有在地底困七千年衰朽模样。
地大笑起来，“报应啊！星尊帝子孙，终于还是被车裂！——空桑亡？告诉，空桑亡？！”
“是，空桑亡国已近百年。”真岚低声回答，“如今统治云荒是……”
“啊哈哈哈哈！亡！亡！”根本没听他说后面，雅燃爆发出阵可怖大笑。那笑声回荡在空旷墓室里，仿佛瞬间有无数幽灵在回应着。
亡——亡——亡。
她尽情地笑着，仿佛要将数千年来积累仇恨和恶毒在瞬间抒发殆尽。所有人都被她这番大笑惊住，谁也不敢打断她。雅燃直笑，直笑，笑得那笙忍受不住掩上耳朵，惊惧地躲到西京背后。
“哎呀！”那笙叫起来，发现雅燃身体竟然渐渐变得透明。
“不要惊讶……本来早已死，只是灵魂被拘禁，才不能从这个皮囊里解脱。”她坐在第二玄室地面上，整理自己容妆，爱惜地看着自己身体，“靠着怨气支持到如今，只想看着空桑怎样灭亡！”
顿顿，她嫣然笑：“如今，总算如愿以偿。”
这样盈盈地说着，她身体越来越淡薄，几乎要化为个影子融入黑暗。
“……”真岚时间无语。空桑历史上充满血腥镇压和征服，其间不知道造成多少无辜亡灵。那样怨气，即使几千年之后也不曾消亡——这个鲛人，应该也是当年海天之战上个无辜受害者吧？
“她……她疯？”那笙怯生生地问。
西京默默摇头，有些同情地看着那个疯狂大笑鲛人。
那阵歇斯底里大笑终于慢慢停止，雅燃喘不过气来，脸色惨白地俯下身去，扬起断腕，地上那只手蓦然反跳而起，准确地接回到腕口上。
雅燃伸出赤红色舌头，轻轻舔圈，手腕随即平复如初。
笑那场，她仿佛有什地方悄然改变。仿佛是积累在体内怨气终于尽情地发泄完毕，她整个人开始变得平静，不再歇斯底里。雅燃冷笑着看眼西京：“你方才信誓旦旦地说可以解开身上血咒，莫非就是想让这个人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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