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
手只握紧
刹就松开，吐出口气：也是，即使和苏摩结成盟约，成为暂时同伴，但是两个民族之间沉积千年仇恨，又怎能时间就立即抹去？只怕，这次复国军下到鬼神渊夺回封印，也是做得不情不愿。
他不由自主地想将那笙拉到身后，然而那个丫头却急不可待地蹦出去。
“左权使？”那笙听到这个称呼，止不住地欢呼起来，“炎汐知道
们来
？……快，臭手，们快去！”
不等真岚动身，苗人少女已然随着股水流向前方急速漂出，转瞬变成点。
“真是……”真岚站在水里，望着那笙急不可待奔去身影，嘴角缓缓浮出笑意，摇头，“原来这丫头学轻身术，除逃命，还有这样用处？”
“如果曾真爱过你，那就永远不会忘记。
“但，请你原谅——
“还是得，不动声色地继续走下去。”
失神刹那，碧蓝色水中，忽然荡漾起阵天籁般美妙歌声。
真岚转头望去，只见有行鲛人手牵着手，从镜湖深处游弋而来。水波波荡漾，映着头顶投下日光，歌声从镜湖深处升起，充满在整个水色里。
说出白璎下落时，他心底有过什样隐秘打算？而在地宫里推开玉棺，俯身拾起那面古镜时，他又在千年古镜中照见什？
那刹冷醒和恐惧，让他失手用力将古镜摔碎，然而那刹那之前在镜中看到景象，却永远如闪电般地烙印在心底，噩梦般无法忘记。
那才是他真正哀伤所在。
青水在头顶荡漾，晨曦将白塔影子投射在镜湖水面上，宛如只巨大日冕。那些光阴，那些流年，就这样在水镜上无声无息地流逝？
在镜湖入湖口，空桑皇太子怔怔望着，有刹那失神。
然而空桑皇太子并没有急着起身追赶，他眼睛望着水面上浮动白塔倒影，眼神复杂，仿佛还在某种情绪里动荡不安。许久许久，他说句突兀话：“方才那首歌……很美。”
旁边那名鲛人虽然奉命来迎接，但对着空桑
那样声音，几乎可以遏住行云，停住流水，让最凶猛兽类低头——鲛人是天地间最美民族，拥有天神赐与无与伦比美貌和歌喉，因此也成为取祸之源。在海国灭亡后，无数鲛人被俘虏回云荒大陆，沦为空桑贵族歌舞姬。
百年前，在当着承光帝皇太子时候，他也曾听过后宫鲛人美女歌唱，并为之击节。光阴荏苒，此刻乍然听得这样首歌，不由得恍如隔世。
“真岚皇太子？”在恍惚中，听到句问话，抬起头，就看到双碧色眼睛，行披甲鲛人齐齐躬身行礼，“奉左权使之令，来此迎接阁下前去镜湖复国军大营。”
言毕，那个为首鲛人望那笙眼，仿佛注意到少女手上戴着皇天，眼神变，却没有说话，嘴角浮起丝冷笑。
看到那些眼睛，真岚眼神就凝凝：有敌意……在这些前来鲛人眼里，依然保留着对空桑人千古敌意！
“纵然是七海连天，也会干涸枯竭，
“纵然是云荒万里，也会分崩离析。
“这世间种种生死离合，来又去，
“——有如潮汐。
“可是，所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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