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烛嘶哑着,只是反复喃喃:“求求您!”
她手紧紧抓着帷幔,额头流出血在面前滴洼,仿佛条蜿蜒小蛇,悄然爬入重重帘幕背后。
然而帘幕后那个人却毫不动容,甚至笑声里还带着某种快意:“呵呵……听说审问他,是‘牢狱王’辛锥——落到这般酷吏手里,这几日来,定被折磨得很惨吧?能听到破军呼号和惨叫,也真是难得啊……”
忽然听到智者大人提起这个可怖名字,云烛脸刷地如同死去样惨白,下意识地拉紧身上衣服,身体僵硬。
“云烛……你在发抖。”帘幕后声音低哑地笑起来,带着某种洞察尖锐,“你弟弟在辛锥手下捱半个月,居然还活着?太神奇……云烛,你为让他活到醒来,付出什样代价?告诉,圣女……你做什才延续你弟弟性命?你无亲无故,无钱无势,又有什可以与那个侏儒作为交换呢?”
心,却直是在他那里吧?……他手栽培你们姐弟,在这样时候,莫非要袖手旁观?”
云烛身子震,叩首动作停止,静静伏在地上,许久许久,忽然发出声啜泣,仿佛是再也无法克制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心力憔悴,她头抵着地面,痛哭失声。
听取着她断断续续哭诉,帘幕后声音陷入长久沉默。
“你们姐弟三人,只不过是巫彭用来和巫朗博弈棋子啊……”低缓语声响起,直接传入云烛心底,带着丝叹息,“愚蠢女人……棋手永远不会对棋子有丝顾惜。如今,云焕脱罪不易,云焰被赶下白塔,云家如大厦将倾,他已然要‘弃子’……你如何能指望他?”
“反正,新任圣女大选,又要到。”
“啊……啊啊啊!”云烛忽然间疯样地大叫起来,将头撞向地面,扯住袍子裹紧身体,眼里再也压不住狂乱与绝望。
“可悲女人啊……为保全弟弟命,竟然不惜忍受这样耻辱?”这次,帘幕后声音带上微微悲悯,黑暗中仿佛有阵风从内吹出,将帘幕轻柔地裹上云烛脸,擦去她满脸泪痕,“流着世间最高贵血女子,竟被污泥里猪狗所趁。”
帘幕轻柔地缠绕着,从云烛脸上掠即回,智者声音里带叹息:“这样竭尽全力不顾切守护……究竟是为什呢?云烛,你知道千万苍生中为何会独独留下你?因为有时候,
云烛猛然僵,仿佛被那样话语冰封内心,连哭泣声都停顿。
她仰起脸,血从她额头流下,覆盖整张脸。黑暗中,那张清丽如雪容颜狰狞可怖,眼里充斥着绝望和悲哀,她用发抖手扯住帷幔,努力张开口,咿哦半日,忽然清晰地吐出句话:“求求您!”
——她竟然说出来!闭口十多年后,她居然第次说出完整话!
长久沉默夺去她语言能力,然而多年后,对亲人关切居然让她再度开口发出声音!那是多强烈愿力!
连帘幕后人仿佛都被她这刹那心里强烈愿望所震动,默然良久,那人吐出声叹息:“你要去挽救你弟弟命运?……你可知他这番不能带回如意珠,便要成为朝堂势力角逐中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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