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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入城(3 / 10)

“海皇,您要小心破军,还有空桑人……”湘声音渐渐轻如梦呓,“该去寒洲那里……生都在战斗……也、也该睡。”

“睡吧。”苏摩眼里转过线光,缓缓翻过手掌,印向她顶心,“谢谢你,湘。”

手心里凝聚强烈力量,可以在触及瞬间让这个鲛人毫无痛楚地解脱。

支蜡烛终于渐渐燃尽,黑

苏摩默然——确,以她目下情形,既便要强行救回,也需要耗费极大力量。

“你有什愿望?”他低下头,聆听她微弱话语。

愿望?……”湘眼里露出遥远回忆神色,喃喃,“有两个……个,在寒洲死时候,已经永远终结……而另个……另个……是——”

她忽然用力握紧苏摩手臂,独眼里露出雪亮光,几乎恶狠狠地瞪着他,厉声:“海皇!你应该知道另个是什!——是自由!是所有族人自由、是整个海国复兴!会在在天上,直看着你!别让、别让……不能瞑目!”

苏摩垂眼看着那张被毒泉毁坏脸,眼里露出某种复杂表情。

,没有个回来啊……”

“他们都死……”泪水从她血肉模糊脸上接二连三落下,化为圆润珍珠,垂死人喃喃:“寒洲、寒洲也死……那个傻瓜……连尸首、尸首也找不到——海皇,请您、请您记得他们名字,为他们祈祷。”

苏摩轻轻颔首,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身子。

湘再也没有力气,就这样靠在苏摩臂弯里,却坚持用仅剩右眼紧紧注视着他,欣慰而疲倦:“现在可以死……但……但……会在天上,和寒洲他们起,直看着……看着……”

她不再勉强压制自己伤势,开始剧烈地咳嗽,眼神渐渐涣散。

“好。”终于,他轻声道。

“那、那就好……没有别愿望……”湘喃喃,心里松,生命气息也急速散去,“也许,需要是忏悔。那个空桑人剑圣……”她苦笑起来,刚刚动摇眼里乍然闪出冷厉光,摇头:“不,不忏悔!——怪只怪她怎会有这样徒儿!”

她断断续续地大笑,抓紧苏摩手,低声,“海皇……海皇,虽杀不那个破军少将,却、却……能让他比死更难受啊……那个冷血杀人者也会哭呢。”

“破军?”苏摩低声重复遍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背后,似乎蕴含着种强大力量。

“不要说话,”苏摩蓦地低语,将手覆上她顶心——她身体竟然是炽热,完全不同于鲛人该有冰冷恒温,仿佛有火在身体里静默地燃烧——那是沧流冰族投放在赤水里毒,路上已经侵蚀到心和肺。

“海皇……不必。”湘却是挣,脱离掌心。

她全身被绑带裹住,露出肌肤溃烂不堪,仅有只右眼也混沌不清——这个曾经在毒河里泅游百里鲛人战士,已然将所有美丽和健康在回程途中消耗殆尽。

她呼吸微弱,却依然带着烈烈性情,开口:“海皇,知道自己要死……能把如意珠亲手交给您,足以瞑目……请不必再为费心。”

她惨然笑:“这样重伤,就算活下来……也只是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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