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不清楚同窗脾气。六年之前,这个同窗为克服对酒恐惧,就曾经强迫自己喝下整整坛烈酒,因为强烈不适反应而呕吐整个晚上,却直忍着声不吭——他是那种宁可死,也不会让自己落入被同情被照顾境地人啊……
——难道……自己如今这样举动,反而把他逼入死角?
“对不起。”他回到榻前,屈下条腿,平视着那个人眼睛,“云焕,请离开帝都吧——哪怕是为你姐姐和你妹妹考虑,请不要逞强。算求你,好?”
床上人没有睁开眼看他,却微微吸口气,手指微微震。
“要离开帝都不是,”云焕闭着眼睛,冷然开口,“而是你们。”
明茉怔住,心里不知什滋味。
真,真就这样走?从此后辈子都看不到……怎可以啊!
“可这样话……飞廉少将,你会被处罚啊!”她终于找到个劝阻理由,“请三思吧……说不定们可以回去求求长老,让他们高抬贵手……反正,反正他现在也已经是这个样子,长老们还有什不放心呢?”
“滚吧。”个低沉声音忽然响起,打断她颤抖话。
大家都是惊,发现出声竟然是云焕。
终于做出某个重大决定:“事情到这个地步,他们是绝不肯就此放过云家——想,们不能再在帝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离开?所有人都是惊,看向云烛。
“是,离开帝都。”巫真却是坚决地重复次,“定要离开这个魔窟!否则全家人都会死在这里!”
“魔窟……”云焕却仿佛对这两个字有反应,微微冷笑,不语。
——那,岂不正是适合他所在?
什?房间内几人全数怔下。
“给,立刻,离开。”云焕霍然睁开眼睛,逼视着飞廉,个词个词地吐出,带着说不出杀气,“带上姐姐——立刻离开这里!”
“弟弟!”巫真脱口低呼,握住他手,“你怎?”
然而那只手却是火热,烫得她惊呼声松开手,倒退三步,惊骇地看着床上无法动弹残废之人——这,这
云焕躺在被褥里,缓缓闭上眼睛:“你们,立刻滚。”
“……”飞廉和明茉回头看着床上人。
经过长时间残酷拷问,曾经鹰样矫健战士消瘦得可怕,静静陷在被褥里,形销骨立,如此单薄,眼看去整张床居然是平,看不到凸起人形。
“别把别人当狗样来照顾。”榻上人急促地喘息,语气已然带杀意,“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飞廉垂下眼睛,不敢再说话。
“你们准备去哪里?”飞廉开口问。
“回西荒去。”巫真脱口就答,显然已经过思考得出最后答案,“们云家本来就是从那里来,也只能回到那里去。”
“也好……”飞廉沉吟下,点点头,“来设法。”
明茉吓跳,看向飞廉:“什?难道,难道你真想送他们出去?”
“巫真大人说有理。以如今情况来看,云家人走得越快越好,否则……”飞廉声音低下去,“也知道元老院习惯用什手段来清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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