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杀!”云焕抗声反驳,似在做最后挣扎,“是湘……是复国军!”
巫彭冷笑起来:“复国军?复国军为什要杀个隐居古墓人?呵……连五十年中都不曾去打扰她!她这样人,本该是超越于这个尘世之外——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又为什会死?”
云焕终于无话可说,只是茫然抬起头看着窗外西方尽头天空,颓然躺下。
“为什要救你?你是头狼崽子……原本你还有个束缚,也以为掌控这个软肋就可以牵制你——可是,你毕竟是破军,居然连最后牵绊都毁去。”巫彭似也有感慨,摇头叹息,“谁还敢用把无鞘无柄剑?又有谁会为这样柄剑,去对抗元老院那大压力?”
帝国元帅看向病榻上年轻人,冷冷道:
他手颤抖得厉害,却无法动弹下。他无法起身,无法回避,只能瘫倒在床上看着这个人步步走近,眼里涌起无法形容种种复杂感情。
“你问为什不救你,是?”巫彭在他榻前站住脚,“在桃源郡追杀皇天失手那次救你,为什在这次却袖手旁观——是不是?”
“你难道不明白?”巫彭蹙眉,冷冷开口:“你捅那大篓子,如果要救你,就得和元老院里近半人闹僵——云焰已经被逐,云烛也渐渐失宠,何苦再为保住你而付出那大代价?要知道,尽可再提携个人上来取代你位置——狼朗能力不低,却比你听话得多。”
那是他第次对他剖白利害关系,云焕深深吸口气,没有回答,眼底却闪过丝冷芒,隐约狠厉如狼。
巫彭仿佛是注意到,忽地笑,语气转为讥讽:“何况,为什要救?你狼子野心,连师父都可以杀——救你,难保将来你不杀。”
“所以,只有在失控之前,毁你。”
云焕没有再说话,只是侧头望着窗外天空。外面已经是接近正午,秋日天高气爽,白色云在高空里翻涌。那瞬间,躺在阳光里,他却感觉心里有无数记忆翻涌而起。
第次遇到帝国元帅是七岁,那时候看着马上军人,孩子仿佛是仰望着神袛;
追随这个神时候是十五岁,那时候他被元帅接到帝都,进入贵族阶层——他本来只是诞生于朔方城个贱民,由于血统关系生都被驱逐在外,无法靠近权力核心
“住口!”云焕蓦然爆发,厉声大喝,“没有杀师父!没有!”
巫彭嘴角露出丝冷笑,冷冷看着他。
云焕忽地停住,定定看巫彭很久:“你……知道师承?”
“是。”巫彭微笑,声音平静,“从你十五岁进入帝都,就已经派人查过你来历。何况出科比试那天,你居然还敢在面前流露出九问剑法——你难道不知道,对于这招永生难忘。”他抬起右手,轻轻抚摩自己残缺左臂,叹息:“不过,事实上也并不是只为你——在遇到你之前,早已布置人手监视古墓里那个人。”
“空桑剑圣慕湮。”帝国元帅喃喃念出这个名字,眼神复杂,“比你更早就认识她——不会忘记那个女人……她是在这个云荒上遇到唯令敬佩对手。可惜,你却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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