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忽然有咸味——罗袖夫人抬起头，看到
行殷红
血从唇齿间沁出。凌脸色又转为苍白，紧紧咬着牙，似乎极力克制着内心起伏，竟然咬破
嘴唇。
罗袖夫人微微叹口气，伸过手去揽住他头，拉入自己怀里，轻轻抚摩着水蓝色长发：“好啦……不说，不说。放心，
不会把你送回去。”
——她知道这个鲛人将永生难忘在叶城遭遇噩梦。
第次看到凌时候，是三年前。当时她正领巫姑命令，以族新当家身份来叶城拜访十巫之巫罗大人。
巫罗族世代执掌云荒最富庶城市，百年来不仅敛聚巨大财富，同时也控制整个大陆鲛人奴隶交易。富可敌国巫罗有意在美艳晚辈面前炫耀实力，连在府邸里开十天宴席，召集最富有巨贾和最美丽奴隶来作陪，时全城为之轰动。
却还是难觅门户高贵女子为妻。
“眼见得个个孩子都被卖尽，希望那群饕餮胃口不要再大……”罗袖夫人写回函，苦笑，“否则只有把自己也卖。”她忽地笑起来，有些怪异：“巫罗那个好色老头儿，早就对垂涎三尺。”
听到“巫罗”两个字，凌浑身震，却还是咬紧牙不回答——这种时候，答错个字就是死罪。
罗袖夫人将笔扔，疲倦之极地将身子靠入男宠怀里，回手揽住他脖子：“所以啊……凌，你就不要再给添乱。实在没有太多耐心。”
“是。”凌低下头，“凌再也不敢。”
然而在席间，她却听到楼上隐隐有惨厉呼号，抬头看时，就见到个血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直滚到她脚边，还在挣扎着往外跑。楼上有家奴跑下来，连连道歉，迅速抓起那人头发往回便拖。
切发生在片刻之间，她甚至没看清那个人脸。
她猜出那是个试图逃脱奴隶，却惊讶于盛宴狂欢中，墙之隔、竟然就是如此血腥拷问用刑场所。那个鲛人被拖走时紧紧抓住她衣裾，撕破她裙角。来做客贵族夫人没有动怒，只是低着头，看着百蝶穿花裙上那个血手印。
巫罗穷奢极欲和残忍无情，作为晚辈她也是有所耳闻——却没想到肆无忌惮到这个地步。那次宴席未终，她便推说身体不适而离去。
第
“这才乖。”贵妇低低笑，手指掠过少年清秀眉，抚摩着他脸颊，“今天可真吓跳——你怎
惹季航呢？还痛？”
“不痛。”凌低声道，轻吻那只带着宝石指环手，“痛，也不是这里。”
“是这里？”罗袖夫人吃吃地笑，将手按在他心口上，“好罢……日里话，是说重。不该说要把你送回去。不过你也真是，干吗和季航赌气呢？——这族里全是老女人和娇小姐，没个男子来支撑，不用他还能用谁呢？”
“嗯……”很有些吃惊夫人居然会对他解释这个，凌眼里露出种微妙光来。
“不过，你也要知道分寸，不要再和来这套。”她凑过去在凌唇上吻下，眼神却严肃，“凌啊，不要再做今天这样傻事，厌恶自己男宠用手腕……别以为不是巫罗那个老变态，你就可以忘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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