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人,怎会活在这个帝都里呢?
和他在起生活这五年,是她漫长生里最美丽最宁静时光——宁静到她都几乎忘自己是个鲛人,忘自己肩上责任,只想永远在这个好梦里沉睡下
“每次想起他,都会觉得歉疚。
“——因为帮不他,却又过得比他幸福。”
碧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在耳畔自语,眼神复杂地变幻——五年,飞廉直对她无话不谈,然而仿佛避忌什,却从未谈起过云焕。所以直到此刻,她也还是第次明白、为何他对于这个同僚生死如此挂怀。
那是她所不能明白、男人间情义。
飞廉眉间露出淡淡倦意:“碧,只是个平凡人。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出什丰功伟绩,很满足于现状,因为所要已经全部得到——所以说……不会愚蠢到失去这切。”
碧,”他眼里有平静而坚定光,“不会娶明茉小姐。”
碧微微抖下,却只是不做声地将天蚕丝褥铺好:“先歇歇吧。”
飞廉将手停在她腰间,感觉到她纤细身体上那瞬颤抖,眼里不由露出更多抱歉和安慰来。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低声耳语:“不要担心……不会让任何人支配人生。
“碧,在苍梧之渊上时,已经知道自己要是什。你知道?那时候,想过要逃跑。不想死在那里——如果战死在那里,你又该怎办呢?”
“对个战士而言,面朝敌人倒下当然是最适合死亡,但……要根本不是这些。或许生错地方,生在这个家庭应该是云焕。”
碧闭起眼睛,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过许久才道:“谢谢你。”
她语气让飞廉感到诧异,然而不等他询问,她已经将被褥铺好,回头温婉地对他笑:“休息吧……你也累天。”
飞廉在榻边坐下,只手拉着她,还想开口说什,却发现果然已经倦意浓浓,沾到床铺就困顿得睁不开眼睛。
替他解外袍,掖好被角,碧站在榻前静静凝视他许久。
她俯下身,在摇曳烛光下注视着他脸,指尖轻轻沿着他眉弓寸寸划过,仿佛要将他面容深深刻入心里。这个男子是她在帝都里所遇到唯不染尘埃人——在所有人都在名利泥泞里打滚撕扯时,只有他羽翼是洁白。
碧沉默着,眼神剧烈变换,有晶莹泪水涌现。
然而,背后飞廉话题却转移——
“比起云焕,经常觉得上苍对过于优待——这让对他心怀歉意。
“所有人都认为他狼子野心、为人冷酷不择手段,都奇怪为什把他当朋友——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起来,们两个都应该是死对头……可他们不知道,在第次去曼尔戈部落执行任务,当因为那个被活埋小女孩而失控时,却是他从背后将打倒在地,阻拦继续做出疯狂举动。
“如果不是他,那时候如此冲动,定会犯下以下犯上大罪吧?——直不明白那刻他为何要阻拦,因为那之前,也以为们该是天生对头。后来渐渐明白,他心里应该有着某种痛苦……经常想:如果他出生在位置上,可能这种痛苦就不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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