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她静静侧过头,看着身边熟睡男宠,眼里不知道是什样表情。
他在日光里沉睡,睫毛微微颤动。虽然活两百年,但容貌依旧清秀如少年,水蓝色长发零落地披散在玉石样肌肤上,身上留着昨夜狂欢后痕迹,也夹杂着昔年受伤后留下疤痕,散发出种纯澈而妖异美。
“凌。”她低低叹息,忍不住抬起手轻抚他唇,眼神复杂。
凌动动,轻轻吐出口气来,将醒未醒地模糊应声,手臂搭上她肩头。
罗袖夫人抬起眼,就看到对面铜镜里自己模样——晨妆未上女人韶华已逝,蓬乱头发下是苍白脸,眼有些浮肿,劳心和纵欲痕迹布满眼角眉梢,体态已经略微显出丰腴。多年来放纵生活令她渐渐由内而外被侵蚀,看着镜中那张脸,她再也记不起自己曾经年轻清澈过眼神,记不起自己曾经是个怎样单纯懵懂少女。
破晓,太阳从慕士塔格背后升起,整个大地光彩重生。
帝都伽蓝也沐浴在片金色霞光里,无数宫殿发出璀璨光,辉煌宏大,端正庄严,看不出丝毫阴暗晦涩。
这个夜里发生过无数事,然而随着光明到来,切都无声无息地消弭。
退思阁里帘幕低垂,馥郁香气不曾随着日光射入而消散,依旧萦绕在绫罗中沉睡两个人身上,黑发和蓝发纠缠在起,色彩幽然,暧昧而妩媚。
没有下人来叫醒,卯时三刻罗袖夫人准时睁开眼睛。
老……这久以来,这是她第次如此清晰地想起自己年龄。
三十八岁。对于冰族而言,这个年纪已然不再年轻,连她女儿都到出嫁年龄——这种放纵荒唐日子,又还能过上多久呢?而他,却有着千年生命。他和她,毕竟从任何方面看,都是完全不匹配。
她叹口气,将杯中酒饮而尽,同时放下抚摩着凌手。
然而沉睡中人已经悄然醒转,半梦半醒中,凌如平日样捉住她手,凑到唇边,根根地亲吻她手指,亲昵而慵懒,带着情欲甜味——罗袖夫人震,下意识地将手往回收。这种与往常不同失态,令朦胧中凌彻底地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神清,仿佛忽然间也回忆起昨夜种种。
不同于帝都种种妖魔化传闻,被传说成生活糜烂她,其实并不如别人想象中那样日日春宵苦短日中方起,而贯有着良好作息习惯。
每夜亥时入定后准时就寝,卯时日出时便自觉地醒转,开始在庭院里静坐沉思。辰时进食,巳时开始处理族里各种日常事务……日生活井井有条,安排得紧凑而饱满,不同于大部分门阀贵族骄奢*逸。
然而今日她睁开眼睛,却并未如平常那样及时地起身。
她躺在华丽大红西番莲鲛绡被里,怔怔地看着垂落织金落幕,眼神里露出种奇特表情来。显然是昨夜那场狂欢令两人都筋疲力尽,枕边俊美少年还在沉睡,呼吸均匀而悠长。他手臂横在枕上,搂着她肩膀——那是种从未有过姿式。
罗袖夫人出会儿神,仿佛慢慢回忆起昨夜发生切,伸手从榻边案上拿杯酒,靠在床头喝口,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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