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忍受,你也可以背叛或者逃走。”
最初立下契约刻,他就那样明确对她说过,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那是她自己选择。她本就是个天地背弃人,
她是聪明而顺从,没有句多余话,更没有任何多余举动。只是那样沉默着,做好个优秀傀儡本分,眼看着他步步血战前行,用剑在森冷严酷帝都里杀出条血路,青云直上步步高升。
他很幸运,除拥有出众天赋之外,还有着个受到智者大人宠爱姐姐、以及个不遗余力教导他提携他上司。很多人都私下议论,说他会是巫彭元帅接班人,下任帝国战神。更多人争先恐后地投靠到门下——本来人丁寥落云家忽然间就有上千“远亲”,门庭若市,歌舞升平,扫在西荒时冷落。
她想,这回,他应该不再感到落寞吧——毕竟,如今切对个西荒贱民孩子来说,简直就是梦幻样景象,几生几世都无法触及。
——然而,他依然还是那样沉默,依然还是经常个人看着天空出神,依然还是透露出那样眼神,依然还是……孤独而不甘。
她在旁静静地看着,心还是忍不住再度缩紧——他到底要什?要怎样才能快乐呢?站到最高点上可以?获得人所未有力量可以?除那个已然不属于他姐姐之外,还有没有什人或事,可以让他暂时展开下眉头?
后尤自残留在身体里。
从砂之国活下来后,她曾经发誓要找到那对姐弟,报答那夜滴水之恩——或许,那并不是为报恩,而仅仅只是需要个活下来理由……她尚被某些人需要、并不是没有丝毫存在价值理由。
而上天终于成全她次,让她在帝都重逢那对姐弟。
十几年过去,那个寒夜里汲水孩子如今已然是英姿风发帝国军人;而她、却还是当时那般模样——生命和时间、对两个不同民族来说,原来是如此不对等东西。
她在那个冰族青年军官面前低下直昂着头,恭谨地称他为主人,任他俯身将钢铁臂环锁上手臂——那刻,她竟没有丝毫背叛民族和国家耻辱,只觉得有断绝切后路轻松。而臂上禁锢,反而给她带来前所未有踏实感觉。
他……可曾真正地懂得怎样去爱个人?
他心里,又埋葬着怎样个名字……为什总是凝望西方尽头天空?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他眼里她是以何种方式存在——她不是个人,只是他不可或缺武器、在战斗中左右手。而他是个好主人,知道如何将件武器发挥到最大效用,平日也懂得如何去爱护。
只是,那种爱护是无情——在必要时候,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拿她挡住刺过来剑——犹如在桃源郡遇到苏摩时样。
然而,她心里却没有丝毫怨恨——
从此后,她只属于个人,那些家国荣辱全部化成灰烬,他就是她存在理由。
她甚至感到某种欣慰:过那样长时间暗无天日岁月,直到如今,终于有机会做点什,令自己生命焕发出新光来。
她终于是,活过来!
……
那之后她追随着他南征北战,渡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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