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彭元帅站在那里,凝望着那生命凝结成屏障,对着急速扩展而来红光茫茫然抬起手,仿佛想去触摸那重虚幻影子——
“巫彭大人!”然而,身侧却传来惊呼,个人冲过来,用力将他拉退步。
“兰绮丝……
然后,巫真云烛抬起手,将剑高高地抛上半空,张开双臂,面色宁静仰首看着那把凌空落下剑,吐出个字:“祭!”
“不好!”巫彭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什,急速抢身而上。云烛却是站在那里,不避不闪,看着那把坠落剑,脸上陡然浮出宁静淡定微笑——那种笑容仿佛是由内而外发出光芒,令这个圣女显得高高在上不可直视。
剑被抛上高空,垂直向下急速落下,宛如道闪电。
“不!”飞廉失声惊呼,拨开人群往前冲。
然而就在那瞬间,那把短剑从天而落,正正地插入云烛头颅顶心!
帝国元帅啊,你……其实是个懦夫!”
她大笑起来,神色狂烈而决然。巫彭直默不作声,但听到最后句,眼神里闪过丝不易觉察愤怒,声音依然冷如磬石:“巫真,何必负隅顽抗?你本不是该拿剑人——如果放下剑,尚有线生机。”
“哈,你…以为还会相信?”云烛冷笑,血染红大半个身子,“巫彭…再也不会指望你什——也不许…不许你再来伤害弟弟……”
她缓缓说着,身子却是开始再也无法控制摇晃起来,每次晃动,都从身体里落下大串血珠!
“你不但灵力耗尽,连生命也即将枯竭。”巫彭语音急促,“快放下剑!”
“灭!”她在最后刻,用尽全力吐出最后个咒。那把利剑从她头顶天灵穴上直刺而入,贯穿整个颅脑;剑上光芒从头顶透入,再从七窍中四射而出,在刹那将白衣圣女化为齑粉!
云烛身影在瞬间消失,然而笼罩在含光殿上空血红色光芒却在刹那大盛。
被红衣大炮击溃破口迅速弥合,红光往外迅速扩张,重新将正门笼罩在结界内——站得近帝国战士发出惊骇大叫,波浪样后退,有些退得稍微慢些、已然被炽热得可怕光芒灼伤手足。
“快退!快退!”副将季航急忙大呼,指挥部队往后暂退。
然而巫彭元帅却没有动,只怔怔站在如潮而退战士中,望着重新笼罩在含光殿上方血红色光芒,仿佛失神——云烛那个傻孩子,竟然用所有生命来交换最后力量、保护想要保护人?……太傻,真太傻啊。
“不!”云烛忽地用尽全力嘶声回答,“绝不!”
她忽地笑,眼神烈烈如火:“巫彭元帅,你错误是……经常过高估计权势和名利羁绊,却低估‘人’力量——看着罢!”
云烛说话语气越来越连贯、越来越响亮,竟然仿佛完全不似个垂死人——她抬起手,把将贯穿自己胸膛剑拔出来!血泉水样喷涌而出,然而她浑然不觉得疼痛,举起剑,却是再度向着自己身体刺去!
——那是极度绝决惨烈两剑:雪亮短剑迅捷地剖开白袍下身躯:先是竖直沿着咽喉剖到小腹、然后是横向剑剖开胸膛!
巨大血十字在白袍上绽放开来,伴随着最后吐出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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