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师父……愿成魔!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要颠覆这天地,惩罚那些罪人,
古墓中,他手臂直直伸在火上,烈焰无情地舔舐着年轻手腕,将誓言烙入肌肤。
——是,是……那是他在“那个人”面前立下誓约,个“不杀之誓”。对那个人说过每句话,他都清晰记得,至死不忘。然而,他却无法克制住先天杀戮欲望和后天求生本能,次又次地背叛那个誓言。
到最后、甚至背叛自己。
外面军队来去,呼声震耳,切却都到不他心头半分。云焕在月下提剑默立,脚下躺着巫彭和云焰尸体,站许久,全身渐渐发抖,手里剑铮然落地。
他在夜色里跪下去,面朝西方空寂之山方向,从胸臆里发出声低沉呼喊,以手掩面,不敢仰视苍穹。
元帅战死,你必须负责起这里切!调集军队,把他暂时阻拦在含光殿内,立刻去禀告元老院!”
“是!”季航脱口领命,完全忘记目下飞廉少将已经解职,早已没有资格命令自己。
飞廉在乱军中狂奔,在奔到白塔下时已然筋疲力尽。他弯下腰用双手支着膝盖剧烈喘息,仰头看着夜色中看不到顶万丈白塔——来不及……来不及!上塔悬车入夜后已经关闭,如果靠着足力路奔上去,只怕到天亮才能到达位于白塔第九十九层紫宸殿!
不,无论如何,必须要阻止他!
那瞬,飞廉眼神变幻,仿佛做出个决定,霍然转身,重新朝着军队中走去。
师父…师父……你们空桑人相信轮回,此刻你、难道已看到这样?——否则,怎会在这刻提醒、令收手?
剧烈痛感迎面袭来,将他击倒,甚至盖过身体上拆骨换肤般痛。
他在含光殿破碎庭院里跪良久,直到外面刀兵喧哗,无数士兵列队将他重重包围,刀枪长矛如林般对准他后心,他才回过神,重新抬起眼睛。
看着三军将士重重逼来,他却没有拔剑迎战,反而俯下身,用颤抖手开始挖掘地面。
坚硬石地在他手下软弱如腐土,转瞬便挖三尺见方坑。他小心翼翼用双手捧起光剑,将银白色圆筒放入土里,死死埋住,不再看眼——是,他已然不配再持有它……所以,不如就在这里埋葬这把剑,斩断与“那个人”之间最后丝联系,就像亲手埋葬掉自己过去样!
“季航,调架风隼给!”他冲到正在重新召集军队副将面前,“快!”
看到那个昔日同窗逃出废墟,云焕提剑准备追出,却忽然怔住。
痛……有奇怪痛,出现在他根本没有负伤肌肤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左手手腕——陈旧烧伤痕迹裂开,缓缓渗出行血来,流过遍布金色烙印肌肤,温热而湿润,仿佛提醒他尚是血肉之躯。
他垂首凝视手上伤口片刻,眉目间杀气忽然收敛——在杀戮热血在体内汹涌而起时候,手腕上却传来强烈刺痛,仿佛个白色影子在冥冥中投来责备眼神。
记忆里那个誓言依然如此清晰,字字吐出,如同冷而钝刀锋节节拖过:“好,师父,发誓——如果再找罗诺报仇,定然死无全尸、天地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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