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龙神叹息，神色复杂，“六合封印很快就要解开
，无色城重见天日不远。”
“重见天日……”苏摩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眼里却露出某种奇特
表情，“是啊，他们重见天日之时，也是
们回归碧海之日。”
龙神无言颔首，金色尾巴拍打过他肩膀——那，也是永不再见之日吧？
苏摩沉默许久，心神慢慢平复，忽然想起：“对，高舜昭怎
会被刺？——西京不是在息风郡首府里？还有如姨和慕容修也在那边……都是极精细人，怎会让刺客得手？”
龙神摇摇头，开口道：“听说当时九嶷动荡，西京带兵在外，只有如意夫人和慕容修两人留在府邸里——而高舜昭和刺客联手，骗过他们。”
孤儿都曾经视其为母，”苏摩低声，叹息，“可是百年后，她却在桃源郡经营
个赌坊，为筹到军费，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无所不为！——差点连红珊儿子都被她杀。”
他眼神茫然：“龙，你说，她们都是怎样人？……是不是所有鲛人，内心都有这样黑暗混杂面？”
龙神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海皇，她们都是真实人——就算她们手上染满血泪，也只为个最终目标。所以她们犯下、也是可以宽恕罪。”
苏摩摇摇头，却坚决否定神衹判断，冷然：“就算是出于崇高目而用错误手段，但错始终就是错——所以，认为那个叫做泠音小孩有权不宽恕，有权为自己向她复仇。原谅她今日切背叛。”
“不，不能原谅。”龙神淡淡，“海皇，你也有权为自己向湄娘复仇——可你没有。”
“联手？”苏摩微诧。
“是啊……听说高舜昭故意装作忽然发病，引得府中动乱，刺客便趁机而入，被刺杀时候他没有丝毫反抗——想，他是心求死吧。”龙神低吟，“无论怎样精密防备，又怎能阻止个决意求死人呢？”
“……”苏摩想起如意夫人和这个冰族贵族之间百年恩怨，不由无语——原来，那样深重情义，到头来也不过是化为家国民族百年征战间灰烬而已。
“如姨现在如何？”他道。
“
苏摩顿下，抿紧嘴唇——是，他没有。当百年后重新踏足叶城，面对童年时所有黑暗残酷记忆时，他却并没有向这个曾在昔年带给他苦痛人复仇。尽管毁掉湄娘甚至星海云庭，只在个覆手之间。
“是，受到伤害个体、有权向另个施加伤害个体复仇——但是，却并没有将报复行为扩大到整个族群权力。”龙神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水面，“所以，你最多只是个复仇者，某种程度上也是个英雄——而她，却成叛国者。”
苏摩长时间沉默，仿佛被说服。许久才微微颔首：“龙，你不愧是个神。”
“呵……说服你还是件真不容易事。”龙发出声长笑，仿佛也觉得这样话题太过于沉重，转开去，“方才过去和长老们商量好下面些行动：近日会去东泽，稳定那边恶化局势；而左权使炎汐刚好要去叶城，星海云庭方面事情就交给他。”
“炎汐……是和那笙起去吧？”苏摩蹙眉，“还剩下最后个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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