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少将夸奖。”季航单膝跪地,旋即退开。
“哦,倒是忘——帝都里不满四尺人除孩童,还有你。你看,差点就这样错过……”云焕坐在金座里,施施然看着那个站在血池中间手足无措侏儒,眼里笑意越来越浓。他拿起旁殷红美酒慢慢喝着,长久地含笑打量着对方,金眸闪烁,却始终不曾再开口说句话。
“杀!”终于,辛锥率先崩溃,嘶声跪倒,“别假惺惺,快杀!你这个魔鬼!”
云焕金色眼眸里忽然掠过丝黑暗,忽地轻声冷笑:“杀你?怎舍得。”他负手从座椅上站起,步步踩踏过血污横流地面来到辛锥身侧,抬起脚用靴尖踢着肥白滚圆躯体,声音冷漠:“阁下技术如此高妙,承蒙照顾,让在阁下手里活个多月——如今,又怎舍得就这样杀你?”
辛锥脸色煞白,知道落到对方手里已然无幸,霍地仰起头,狰狞惨笑:“云焕!早知今日,就算你姐姐肯跟上床、也不会留你条命!你这条狼——”
血。殷红色血宛如蜿蜒小蛇,从堆叠尸体下爬出,慢慢汇聚成滩向低处流去。上百堆血流从不同方向蔓延而来,将居中低处汇成片小小池塘。
这里是帝都最深处禁城,城门紧闭,杀戮声从最里面传出。
婚典后第五日,十大门阀里凡是参与过那场刺杀,都遭到残酷清算和屠杀。首先是巫朗和巫抵族首先遭到诛杀,旋即在拷问中扯出巫礼和巫彭族也曾同参与谋逆,于是,清洗规模在不断扩大。
迦楼罗金翅鸟毫无表情地悬浮在帝都上空,严密监视着底下举动。
条线被拉起,离地四尺。赤红色线在七杀碑前微微晃动,有血滴下。
“喀嚓”,冷冷声响,侏儒声音立刻含混不清。
“不要再用你舌头说姐姐名字!”将马刺从碎裂牙齿中拔出,云焕眼神里隐隐有火焰燃烧,用靴子踩住他手,“让想想,你到底用过多少种刑罚在身上……如今还半给你可好?”
辛锥满口流血,抬头看着俯下身来军人,眼神里掩不住恐惧——他记得在那个月里,自己对眼前这个人施加过怎样可怕酷刑。那些酷刑,哪怕只有十分之施于自己身上,便绝对无法承受!
“是不是觉得奇怪?——被你用天才想象
“传少将命令:帝都中谋逆之家,女子流徙西荒为披甲人奴——男子凡高过此线者、律杀无赦!”
在血流到靴边时,云焕毫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任炽热殷红血液染红军靴上冰冷马刺,有些心不在焉。肃清叛徒刑场被设在讲武堂,那块七杀碑下伏尸万具,耳边哀嚎声连绵起伏,已经持续五日五夜毫无休止,尸体按照家族被分开堆放,渐渐堆积如山。
“云少将,”耳边有人恭谨禀告,“末将找到人,特来请示如何处置。”
“还请示什?过线即杀,如此而已!”云焕有些恼怒地回过神来,顺着季航手看过去,因为杀戮而麻木眼睛忽然微微怔,不由直起身子——个侏儒,正站在赤红色线下瑟瑟发抖。
“哦……是他。”破军嘴角忽然漾起丝奇特笑意,“提醒得好,季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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