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帐里,红衣溟火女祭听着外面声音慢慢远去,脸上浮出复杂表情。
“海皇,真不见他们?”溟火低声,声音悲悯,近似于叹息,“在离开之前,总要把想说说出来……哪怕只说句。”
水底潜流缓缓荡漾,
“如此,有劳。”真岚点头,回身招呼同来赤王,“红鸢,们走罢。”
然而等片刻,却不见同行赤王回应——碧和真岚忍不住回过头去寻找,回首之间,两人却齐齐吃惊。只见赤王红鸢站在大营门口,回头看着金帐方向,整个人神色都明显不对——金帐里寂静无声,只有馥郁药香弥漫,隐约可见里面操劳人影,却是弄个侍奉海皇病情鲛人药师。
红鸢就站在那里怔怔看着,也不知道望多久,在回过头来时候,真岚清晰看到有道泪痕从她眼角滑落,旋即在水中消散于无形。
“殿下,们走吧。”红鸢回过神,匆匆走来,抬手掩饰地拂过眼角。
真岚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碧微微颔首告别。
喜悦。
“这次多蒙复国军照顾,们得去趟大营——是要面谢海皇和龙神,”真岚站起身,将身侧佩剑拿起,神色肃穆,“二是叶城之战不日爆发,少不得场大战——破军力量骇人,任何方都无法单独将其压制,空桑和海国得商量个对策出来才是。”
“说得是。”白璎起身,为他披上外袍,却道,“让红鸢跟你去趟吧。”
真岚动作停顿瞬,却只是淡淡:“也好。你就留在无色城吧,回头告诉你情况。”
“嗯。”白璎仿佛想说什,却终究无语。
“怎?”走出箭之地后,他才开口,问自己下属。
赤王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角、低头匆匆赶路。她红色长发在水里漂浮,仿佛美丽水藻,冥灵身体是虚幻,就像融化在这无穷无尽水中般,透明得宛如不存在——然而,他却知道她直在流泪。
“治修。”在走入无色城后,他终于听到她吐出两个字,然后崩溃般跪倒在光之塔下,泪如雨下——他们分道扬镳已经百年,阴阳相隔,本以为沧海桑田也再不相逢。
然而,今日她眼角、却捕捉到那个铭刻于心中影子。
——手捧药盏准备进入海皇金帐那个药师……竟是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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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从复国军大营出来,水色苍茫,竟似眼看不到头迷雾。空桑行人从大营里鲛人战士客客气气被送出,眼神却有些失望——这趟拜访,竟是连金帐都不曾入半步,更不曾见到苏摩或龙神。
“抱歉,让皇太子走空趟。”炎汐不在,出来送客是碧,言语温和——或许因为和飞廉相处长久,这个鲛人战士对于外族敌意减弱很多,并不似营中长老们样食古不化:“龙神已经前往泽之国,至于海皇……非是故意失礼,他现在真是谁都不见——因为伤病关系,只有巫医和女祭才能进入金帐。”
“是?”真岚站在营口白石阵里,低首想片刻,笑,“也罢,请他好好养伤——如果有什需要帮忙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皇太子。”碧微笑。然而,毕竟是面对着千年宿仇,尽管彬彬有礼,眼神依然拒人千里之外,“想们能做好自己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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