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这
说，飞廉。”寒气渐重，在铠甲上凝结出细小
冰花。然而，他妻子却将脸紧紧地贴在
他冰冷铠甲上，“努力到最后吧！就算真无法逃脱，那也没关系……最多，大家
起死在这里。”
“不，明茉，”飞廉震，轻轻地将妻子扶起，“
们不能留在这里等死——们得在空海之盟发动进攻之前，离开这座空寂之城。”
“离开？”明茉苦笑道，“能去哪里？这个云荒上已经没有个地方可以容下们。”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飞廉叹道，“们泛舟回西海——前几日同意狼朗提议，已下令军中秘密准备此事，旦粮食器具准备妥当，便立刻拔营离开云荒。”
明茉身子轻轻颤：“那……帝都里被困那些人怎办？不管他们？”
夜色里只能看到白塔隐约矗立，却始终无法看到塔下帝都是怎样局面。
——空桑和海国联军，是否已经攻破伽蓝帝都？
季航和那些族人们，是否已经被复仇异族们屠戮殆尽？
那些帝都幸存百姓们忍受多少恐惧灾难，才从破军手里逃出条命来，却没想到转瞬又落入另场更大灾难里！而空寂之城也是岌岌可危，等到空海联军攻破帝都，必然会麾军杀向这个沧流人最后据点。
难道，沧流国运在九十三年时便已经到终点？
飞廉望向远处黑夜里伽蓝城，神色痛苦——将数十万族人留在敌人手里，任其屠戳，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实在太过艰难。然而，此刻若再不做取舍，怕是已经来不及。
飞廉轻轻拍拍妻子后背，吐出声叹息：“如果破军此刻还在就好……”
空寂之城外，座金色山峦矗立在黑夜里，发出金属冷光——那是伽楼罗于夜色里沉沉睡去身影。
——那战后，伽楼罗折翅败落，潇操纵机械勉强降落在空寂之山脚下，与那个空古墓遥遥相对。或许，她明白主人最后心意，知道他生命中最怀念还是这里，所以用尽力气穿越茫茫大漠，回到这里。
因为舱室已经被利刃斩开，裸露在外，所以空寂之城所有沧流军人都震惊地看到，
飞廉掌拍向城头，生生击碎块巨石。或者，狼朗昨日提出建议已经是唯可行办法——必须离开这里……如果不尽快带着幸存族人离开云荒，返回西海，就会遭到全族覆灭厄运！
昔日军中双璧、门阀贵公子飞廉身戎装，站在夜风里凝望着帝都，心如刀绞。
“很晚，还不回去？”身后传来个温柔声音，双白晳手将袭大氅披上他肩头——明茉见他久久不归，挑着风灯沿着城头女墙找到他，“要小心身体，破军已经死，如果你再倒下，们还有谁可以指望？”
他回过头，看到妻子关切目光。这个美丽活泼门阀千金小姐，在这年里经历过几次生死大难，荣辱起落，如今已经在大漠风沙里成长起来。
“不！没有办法。”飞廉忽然将头深深埋入掌心，靠在冰冷城头上，声音哽咽，“明茉，没有办法……在这里想很久，沧流气数已尽，根本无法挽回……只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最后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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