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那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两个字,深沉如大海,“守望着这世上每场生和死,用你力量,去编织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你是为弥补这个灰冷如铁世上、那道道裂缝而出生……织梦者啊,你应顺从人心愿望。”
“才不!”艾美忽地抗声反驳,愤怒,“你意思是要服从这个世界规则?才不!要自己订立规则,才不服从于任何东西!”
然而那个灵魂却不肯归窍,反而拼命地挣扎着,去拉住对方手。
“让走吧……”忽然间,艾美听到那个灵魂挣扎着发出微弱声音,“让……跟她们走吧!起……回到Lydia故乡去。”
那是、那是Johnson声音?
艾美怔下,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霍然听到另个声音:“放手,织梦者!”
织梦者?她大吃惊,有谁认出她身份?急急抬头四顾,看到却是满空鲛人精灵在游荡,从高空冷冷俯视着她。双双美丽眼睛里都带着愤怒,宛如燃烧星辰。
在她惊呼中,那个男子步跨过栏杆,向着桥下湛蓝大海纵身跃下去!
那瞬间,歌声歇止,海面上忽然升起无数泡沫——那些明亮泡沫到水面就碎裂开来,从中冉冉飞起无数人首鱼尾精灵。那些鲛人精灵升到空中,回旋飞翔着,手拉着手围住坠落人——
那个人类躯体继续往下飞坠,而灵魂却从中脱壳而出!
艾美亲眼看到那具躯体重重砸落在百米下海面,发出沉闷声响。新死灵魂是洁白,歌声重新响起,欢喜地飘向同伴。那群鲛人中,个女子飘然而出,张开双臂迎接他——月光下那张脸,赫然便是白日里刚刚死去Lydia。
两个纯白色灵魂融为体,在海面上拥抱着,向着月亮直升上去。
不知道哪个在说话。
“你们杀人!怎能不管?”她握紧拳头,对着天空呐喊,寸步不让。
“即便是死,那也是他愿望,你凭什阻止?”那个声音却更平静,宛如从海天之间传来,冷然反问,“真正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个生命:尊重他生,也尊重他死。你没有权力,去操纵和决定任何个人生死。”
第次听到这样话,女孩握着颈中古玉,有些惊骇地呆呆望着苍穹。
“那…那能做什?”她不服气地反问。
“住手!住手!”艾美脱口大喊起来,脸色发白,“放开他!”
“不许杀人,不许再杀人!”日之内目睹两次死亡,十几岁孩子受到很大刺激,对着满空精灵嘶声大喊,“给滚开!快滚开!放开他!”!
她只手抓住颈中古玉,另只手在虚空中划着,脑海中涌现出强烈意愿。那是她在急切之下,第次动用织梦者力量——随着呼喊,心中念力汹涌而出,将她切意愿实现。
半空中忽然起看不见罗网,两个相拥上升灵魂遇到某种阻碍,凝滞在空中。
那个新死魂魄挣扎下,仿佛被某种看不到力量拉扯着,点点往下沉降。海面上波涛汹涌,哗啦声裂开,那具刚刚坠入海底躯体被重新托上来,浮出海面,冉冉迎向那出窍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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