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绯衣女子回答,她轻盈走开去:“黄泉还在等回去,先告退。”
月光很好,她心情忽然也很好。
往日种种,转念间,仿佛都如过季蔷薇,起凋零。
在两个人相遇前,他们各自都经历过太多。
然而,即使如此,他和她,还是能穿过以往所有人和物堆积起来屏障,直走到对方身畔去——或许,那就是命运。
紫陌走出白楼,正当盛夏,空气中暗自浮动着蔷薇芳香。
她转过条小径,忽然看到那身绯衣在夜色中闪动。
蔷薇花架下,那个叫舒靖容女子正抬起手,抚摩着串垂下来花,血薇剑绯红光芒映着她清秀侧影,她眼神冷漠而倔强,却含着淡淡忧伤。仿佛是朵盛开在野外蔷薇,用骄傲刺来维护着脆弱花蕊。
手?
她心中不自禁地觉得紧。
“公子,这是所能收集到有关舒靖容资料,请过目。”当晚,她便把所有有关这个女子二十岁以前资料都送到楼主书斋里。顿顿,紫陌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忽然低声道:“据可靠消息,靖姑娘在十八岁那年,曾与二楼主相识。他们……”
“不必说……”萧忆情却打断她话,拿过那叠文书,看也不看在灯上烧。
紫陌脸色微微变。素来楼中有传言,二楼主高梦非不甘于人下,久有背叛之心——新来靖姑娘与其素有瓜葛,渊源非浅,以楼主为人之深沉精明,又如何能毫不过问?
“靖姑娘。”忍不住,她唤声。
绯衣女子伸出去手僵在半空,身侧发出轻微“铮”响——紫陌知道那是血薇剑弹出剑鞘声音。然而,她只作不知,微笑着过去,与她并肩在月光下看花。
“这些花开当令,才这般繁茂。若是早或者迟,便少不得风雨摧残,化成土。”微微笑着,紫陌若有深意地说句。
阿靖看她眼,淡淡道:“无论开在哪季,终究会化为尘土。”
紫陌怔下,惊讶于这个同龄女子居然有着和楼主相仿洞察力和冷漠态度,却再次微笑起来,摘下朵花,簪在发间,侧首微笑:“所以,花开堪折直需折啊……莫待无花空折枝呢!”
“与阿靖今日相识,切便是从今日开始,昨日种种,不必再过问。”看着有关切在灯火下化为片片灰烬,萧忆情却是淡然说句,“她亦没有问过以前二十二年间事情。”
紫陌看着他眼中波动,不由苦笑。
只有相关命运是不能被他所控制……在说起这个女子名字时候,楼主眼中流露出复杂情愫,已经确切告知她切。
原来,他亦非太上忘情。
然后,她就感叹:那个舒靖容,究竟是怎样女子?由资料看来,绯衣女子绝非简单人物,可以说看惯事态炎凉,风起云落。然而,楼主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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