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多大小
那是男女,都很年轻。男子身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丝病容,眼睛里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他身侧那个女子身绯衣,脸上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到金华,竟要快到子夜。”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扬州花家、又要剿灭霹雳堂雷家……咳咳,实在是辛苦你。”
他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绯衣女子抬眼看同行男子,淡淡道。她声音,不带丝暖意,只是淡漠句句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两人,正经过兰溪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个残破亭子,亭边丛丛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当时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淡出不问世事态度。
那时,他名字叫做江楚歌。
他名号,是江南第剑。
他出身名门,少年成名,不可世。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名却仍是他那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剑法。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马,走向路边。
“走得也累,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意见,阿靖自顾自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语气补句,“大氅就在你鞍边锦兜里,怎不拿出来穿上?”
白衣公子没有说什,幽明不定眼睛里却微微亮亮,苍白脸上忽然有闪而逝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掠而过云。
他不做声翻身下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缓。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边走,边淡淡交谈几句。
“经过这半年,江南武林脉差不多均已为所破。接下来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作为。”绯衣女子脑中过遍近日臣服门派,开口道,“江南这边形势,总算基本平定下来。”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能抗拒听雪楼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萧靖二人战。而江湖中人也知道,以江南第剑向来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
他与萧靖二人第战,在金华府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倾遍大地。兰溪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中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片霜花掉落地面声音都静得能听见。
如此寂静中,却有串马蹄,敲破霜夜清冷。
半夜流霜中,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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