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天上女仙。”收敛不以往风流本性,他开口便是如此调笑。话出口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不知道是否懂得这汉人典故,却只是越发笑深,那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切就按照传奇该有样子发生。
那时候他还是十足浪子心性,习惯这样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段情上——既然他有幸邂逅段传奇,他,自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过着双宿双飞日子。
或是登山涉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看水穷云尽。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苗疆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或是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转绣朵浅碧色花儿——可以想见,伞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女子。
他爱不释手将伞握在手中,细细端详,在白绸伞面上发现用红色丝线绣着个小小”吟”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闺名。
他笑,将伞执在手里,对着云雾萦绕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小吟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
说话时候,笑容不自禁溢出唇角。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手中逃脱。这次,又该是如何旖旎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红衣少女。在他推开窗子那瞬,里面那个正在梳头人惊呼声,乌黑长发瀑布般垂落在地上。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他以前所有美丽情人。
只是,沉迷于享受着这段奇遇带来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到底是什样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然而,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多问何益?
她是冰雪聪明,这些日子完全不问他来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笑掩住他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吟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欢快而悦耳,带着几
以后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样……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样,幽居深谷她却是寂寥——自他第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这个女子内心深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攀援上来,她只是微微愣下,仿佛想到什似神色黯。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却是如花笑靥,她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下来,身大红色衣衫,脖子上挂着只金丝绣锦囊,银钏在她雪白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英俊男子,笑吟吟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忸怩作态。苗疆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热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锦囊,微微含笑,抿嘴对酒窝:“小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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