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拜月教弟子,见教主与祭司,必匍匐低头说话,违者剜目。平日里,连他走路上都必须被打扫尘不染,如果他走过后白色长袍上有丝污痕,那末当值弟子就难逃处罚——甚至,如果有人无意从他
“去。”蓦然,神坛上祭司衣袖拂,声低叱后,所有幻景都消失不见。
门依然在原来地方,绯衣女子手触到破旧木门,然后死命推,合身冲出去。她长长秀发在风中划出道弧线——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转身时,迦若看见她手从眼角迅速擦过。
夜色苍茫。
迦若叹息声,从神庙里面走出来,他没有推门,只是轻轻松松穿过那些土墙,身体已经幻若无物——多年修习术法,灵力惊人,如今他早已经可以破除切凡障。
然而,他内心呢?真已经破除切凡障?
收剑,她默然独立,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只是侧头静静看着神坛上那个人——那个白袍黑发男子,双手结个防御术法手印,看着她当空舞剑——他额上束着宝石发环,衣袂上佩戴着苗疆最珍贵灵草,这个人,仿佛梦幻般不真实。
是他?是十年前那个少年?
难道那个她以为去不回最惨烈回忆,又回来遮住她眼睛?
“怎会是你……听雪楼靖姑娘?”同样也是不可思议看着当空剑舞后飘落女子,看着她手中清光绝世血薇,迟疑着,仿佛隔十年时空,迦若眉目几经变幻,终于在神坛上缓缓叫出个名字:
“冥儿。”
他不知道。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已经做到空无物境界——至少在十年前那场噩梦之后,重生“迦若”无论在心境和修行上,都已经提升到新境界。而入拜月教以来,修习教中密法,日日静坐观心,早已是不知人世,物两忘。
但是他发现,在隔十年再叫出那个熟悉名字时候,他心猛烈跳动起来——也就在那刻,他忽然有些苦笑,原来,即使成今日迦若,他仍旧是有心。
那颗青岚心,依旧在他胸腔里跳跃。
这十年前往事,无论在三个人中哪个心里,都是永远无法消磨烙印罢?
“祭司大人……”脚下忽然有人轻声禀报,他怔,才回过神。不知不觉,他居然已经从神庙里走出很远,直到庙外那片榕树林中。祭司眼睛略略下扫,看见草中埋伏着拜月教弟子,他们都恭敬匍匐着,不敢抬头看教中神话眼。
他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震惊和叹息,宛如空谷回声。
然而这个称呼,并没有引起阿靖回应。仿佛被这个声音引发什回忆,她手忽然捂住头,似乎脑中有什要爆裂开来样,欲言又止。
蓦地,她转身,从神坛上奔下去。她要静下来!她要静下来想清楚今天晚上遇到是怎回事!眼前似乎都是幻境——仿佛她出声,就会惊破所有迷梦。
心神失,她再也无法看破那些魔障,直往那些幻觉中出口奔去。她脚步落处,神庙中那些原先不敢撄其剑气幻蝶纷纷重新飞起,围绕着她,舒展开长长吸盘来。
然而,那个失神女子根本懒得去顾及逼近身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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