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
直以来都错
？
看见地上横倒
白衣祭司尸体，再看到萧忆情抬头看过来，仿佛终于确定楼
“斩下
头颅吧，萧楼主。会把你母亲遗骸怀给你，并让她得到解脱——所有恶灵都会追逐着它而去，然而，令堂魂魄却决不会……因为她看到你，必不会为任何东西而离去。如果你感到有清风绕你三匝而去，那
便是令堂魂魄归来，再入轮回。”
陡然间，记起迦若话，他脸色再也忍不住改变，脱口叫出声来：“母亲……是你？是你！”
没有声音回答他，只有清风缓缓拂面而来，温柔吹去散落在他脸颊上乱发，然后，果然如迦若所言、绕他三匝，随后散去。
风里不再有那个温柔声音，只是渐渐远离，消失无踪。
萧忆情失神站在湖底中，眼前白骨森森，却不知道那具才是生母遗骸。即使他独步天下、翻手为云覆手雨，如今站在这里，母亲尸骨就在眼前，他却依旧无法为她收敛！
地底、永世不得超生。她眼睁睁看着他动手，看着夕影刀齐肩掠过那个人身躯，看着人头如同流星般划落！
她即使解真像，无法再责备他什，但是心里那样阴郁却永远不会再散去。
——那将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再逾越鸿沟。
阿靖，阿靖……还是第次看见你这样毫不掩饰痛哭，放下切刺人骄傲和自卫矜持，就像个迷途小孩般恸哭。你真性情，从未在面前这样流露过。
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然而，他依旧站直身子，虽然咳嗽着、却绝不再弯腰。
“楼主！楼主！”出神之际，耳边忽然听到人声——这次，是确确实实有人在叫他。熟悉声音，那是——？
萧忆情不自禁循声看过去，袭青衫入目，看到圣湖边上佩剑携琴剑客。
微微意外，听雪楼主不禁苦笑起来：是碧落？居然碧落会不听他最后安排、为他人剑杀回月宫来？……怎会这样？
要知道，在他以往判断来看，这个为诺言而勉强俯首为自己所用天才剑客，本该对自己忠心有限，更何况、他要寻找那个女子小妗已经死于幻花宫水底神殿，他内心早该毫无羁绊——这次逢到他大劫难逃，这个人十有八九该趁机离开听雪楼才对……可如今，完全和他意料相反、碧落竟然生死不顾单身闯入月宫来！
迦若对说过、那日你没有下灵鹫山，是因为得知“青岚”十年前死讯而神志溃散；然而，现在为“迦若”死，居然还是能让你这样崩溃般失态——到底，在你内心里，也从来没有法子将“青岚”和“迦若”两个清楚地区分开来吧？
和那个大祭司模样啊。
心里痛苦仿佛把利刃，慢慢将胸臆切成两半，听雪楼主剧烈咳嗽起来，俯下身去用手紧紧捂着嘴，然而暗红色血还是从指间淅淅沥沥洒下，滴入地上森森白骨。
“站直，孩子。”陡然间，仿佛有清风吹来，个声音在耳边轻轻柔声嘱咐，恍惚而温婉，犹如回声，“好孩子……别对任何事低头啊。”
是谁？是谁在对他说话？萧忆情蓦然抬头，四顾，然而满目白骨，哪里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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