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艺成出关
红衣少年，萧忆情陡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究竟是什
样力量改变
这个少年？是自己？还是江湖？
然而，十多年，又是什样力量改变他自己？
或许有人说、那便是江湖：成就有些人梦，却同时破灭另
些人梦——然而，却让所有人心变成荒原。那茫茫冰雪厚重地落下、掩盖住曾经生机勃勃原野。
白楼里面片空空荡荡，只有午后斜阳透过镂花木窗、将影子斜斜投进来，在地上留下斑驳昏黄花纹——仿佛是看不见奇异屏障，重重叠叠。
最高楼上，位高权重听雪楼主却将目光透过木窗，看向外面。
欢位置。今日……咳咳，如若大家无事，就先到这里为止吧。”公布这个决定之后，看着下属们纷纷散去，听雪楼主不易觉察叹息声，靠入软榻。
眼前，交替着闪过白衣高欢和大红披风少年脸。
这个江湖上，涌现过多少这样少年啊！去尽管去，来着尽管来着……生死悲欢，就是如此。这只是江湖滔滔洪流中浪而已。
萧忆情将手中丝巾放下，凝视着上面方才咳出黑色血迹，眼神微微黯。
他想起日间，刚刚去吹花小筑检查出关任飞扬情景——依然是红衣披发，但脸上神色却不复昔日跋扈飞扬，剑法进步也是神速。
那里是湛蓝天空和青翠树木，同样也是他领地。然而不知为何，这切鲜活自然风景、看上去却仿佛在极其遥远地方般。地上影子随着日影西斜，在缓缓移动，寸寸向着听雪楼主人座前逼近。
萧忆情霍然惊，下意识往后坐坐。随即，知道逼近不过是影子而已，他唇角就有隐约莫测苦笑——这样桎梏，虽然看不见，却存在于人与人之间每寸空气中。就如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他和她。
那是他们心里终其生，也永远无法逾越藩篱。
手执泪痕剑英俊少年，居然已能接下他五十招。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训练，任飞扬进步已经是在他意料之外。这将会是个非常优秀下属。这个少年，只要加入吹花小筑，不日便要名动江湖……听雪楼主想着，眼睛里露出赞许神色。
然而，在那个时候，他看见少年眼睛。那样平静，那样淡漠。甚至，在比试过后微笑着收剑称谢时候，对着听雪楼主人，少年眼睛依旧如同冰封原野，没有丝表情。
他微微惊：这，又是颗被封冻心。
——而那颗心，在几个月前，还曾经那般鲜活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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