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长发,满脸是泪颤抖着,脑海里片空白。
“看啊,这里还有个!还有个!”那个男人走过来,手揪住她头发,咆哮,“还是个小姐!殷家小姐!”
然而,旁边陷入杀戮狂热同伴没有听到远处喊声,还是继续发疯般地屠戮。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比自己强壮有力得多那双手。看到年幼女孩挣扎模样,那个男人眼里露出兽类样狞笑,粗壮手臂用力抓,只听嗤啦
哥哥们都已经战死,那些可怕敌人就要杀到后堂女眷住所来,母亲引开那些追兵,把唯生存希望留给最小女儿。
她手脚并用地爬出栏杆,落到花园草地里。
背后传来扭曲嘶哑叫声,那是亲人们临时前拼命挣扎出最后丝声响。听着那些撕心裂肺呼喊,她却不敢回头,咬牙只是拼命往外奔,想逃离那个屠戮中血池。无论如何,她都要逃出去!
“囡囡,快逃……快逃!记住,迟早有天,要用亲手打造利剑刺入仇家心口!”
母亲最后嘱咐在耳畔回荡,十三岁她穿越花园葱茏林木,跌跌撞撞,眼睛里全是对死亡恐惧——报仇,暂时是来不及去想;如今她唯想到,就是如何才能奔出这个修罗地狱,逃脱那些杀戮和血腥。
似乎是真心想娶你过门。”阿靖轻轻叹息声,手抚摩过架子上铸好排排绝世好剑,“你记得他来楼中,第次看见你时候眼神吧?——”
“他是仇人。”忽然间,流硃咬着牙打断她,字字重复,“他是仇人。”
她手里拿着那支剧毒金钗,放在眼前看着,仿佛说服自己似不断重复:“他是仇人——他是仇人!”
然而,这样咬牙切齿字句说到后来,却带种欲哭无泪颤音。
叹息声,阿靖不再说话,悄然离去。
她疯样奔逃,花园后门已经在望。
然而,在穿过那丛开得正盛荼蘼花架下时,她长长头发忽然被花枝绊住!
她哽咽着,边颤抖,边奋力撕扯着平日细心养护秀发。然而丰美长发死死绞在花枝上,束发金铃随着她每次用力扯动发出清脆响声,仿佛死神嘲笑。她心惊肉跳地频频回顾,望着步步缩小搜索圈子敌人——南宫世家人,已然在屠戮她满门之后开始清扫现场,很快就要搜到这里来。
——来不及,来不及!
发上金铃清脆响着,每声都令她心惊肉跳。终于,她看到个四处搜寻壮汉霍地回过头来,看向这个地方——眼看到花下挣扎少女,嘴角登时露出喜悦而狰狞笑意,步步逼过来。
门内,女铸剑师仍然低声不断重复着,忽然间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
六年前那幕,就如烙入钢铁字,伴随着灼热和刺痛,刻骨铭心。
那时候,她名字,叫做殷朱。
那样凄厉名字,血红片。红得,仿佛是灭门时那地鲜血。
灭门之日,才十三岁她被母亲塞卷书,拼死推出窗外,独自踉跄地奔逃。她知道母亲临死前塞入她怀里、是族里那卷《神兵谱》,那上面记载龙泉殷家百年来铸剑所有心得,是族里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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