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她吗?
她用十几年来成为自己,然而,这个世间改变个人,却只要几日。
那刻,她看着自己,又看着身后那个年轻男子,心里泛起丝不安——那个来自听雪楼男子也正在看着她,眼神专注深沉,漆黑眸子里满含着赞赏和期许,似乎是在看着自己所拥有某件珍宝。
虽然灼热,却无关风月。
“来,再去试试其他几件,”他微笑着,语气温柔,“新衣
冰洁,又是那个名字。她到底是谁?
苏微心里微微震,有奇怪感觉,被他带着走进去。
天衣坊在街上只有个门面,看起来并不出众,但内部却大得出奇。天衣坊老板早就在店里恭候,见萧停云到来,便引着他们去内室,殷勤道:“楼主,衣服已经做好——因为尚不知道这位姑娘尺码,所以将每样款式都分大中小各裁件。”
“有劳。”萧停云只是淡淡说声,便转向她,“试试看?”
苏微望着全是绫罗垂挂四壁,直到萧停云唤她声才回过神。他指着前面乌木描金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道:“这里软烟罗是出名好,是从江南吴兴那边直接送过来,裁做衣衫应该甚好。”
城池,笑道:“前方便是天门镇,那里有个观澜酒楼,里面牡丹醉鸡和芙蓉酥很有名,冰洁她每次路过这里都要去光顾——不知苏姑娘吃过吗?”
她愣下,摇摇头。
这多年来,她在风陵渡那座小小祠堂里日夜无休地练剑,何曾有机会外出,享受过这些美好事物?然而,更令她在意,是他提到那个陌生名字时候眼里掠过表情:温柔而沉溺,却又带着丝看不透复杂冷芒。
冰洁。那是个女子名字吧?
她正想着,却听他在身侧笑道:“那们就在那儿下船,上岸盘桓日吧。”
她看眼,不由得微微怔下:挂在架子上是件绯红色衣衫,烈烈高华,灿若云霞,隐约织有流云图案。那种颜色极其特别,就如……蔷薇花样颜色。
她下意识地握紧血薇,拿起衣服转入内堂。
等到她出来时,萧停云忍不住眼睛亮,赞叹:“真美。”
苏微皱皱眉头,看着铜镜里自己。镜子里,那个十六岁女子换下从小到大穿着粗布衣裳,挽起长发,虽未施脂粉,身绯衣,却也有种凛然如剑般美丽。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自己,也不由得微微失神。
“可是……”不知为何,心中忽起抵触,她道,“们不是要赶回听雪楼吗?”
他笑,手指在旁琴弦上拂过,弦声淙淙如流水:“来日方长,这两天还是耽搁得起。”
还没见到洛阳,只是小小个天门镇,其繁华已经令她目不暇接。
她被他带领着,穿行在熙熙攘攘人群中,左顾右盼,眼神里又是好奇又是戒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她站在人群里,茫然无措。
“们先去趟天衣坊吧,”萧停云却成竹在胸,下船,便先带着她去镇上最大家绸缎庄,“这是方圆三百里最好绸缎庄,也是听雪楼在这带个暗哨。知道你要来,冰洁早就吩咐这里给你裁剪好这季新衣,先来看看合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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