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停云没有接她这句话，只转口道：“你在找什
书？”
“千机老人著
《南武林纪略》。”房间里光线很
苏微已经走到
门边，听到这里，却停下来看他
眼。那眼看得很是深刻，让他忽然有刀锋过体寒意，噤口不语。
“是啊……如果
手臂废，”她微微地笑，唇角带着丝讥诮，意味深长，“你就不会来找回听雪楼，是吧？”
“……”他时间被她锋芒压住，竟是没有说话。
“有时候，真想把自己手臂砍下来，看看不能用血薇，对你还有什意义——恐怕那时候，才是真正；而那时候你，恐怕也才是真正你吧？”
不等他回答，她转头径直走开去。
“怎？”
“不妨事。”她甩开他手，“被梅家玉笛伤到。”
她说得轻描淡写，萧停云却变脸色，翻开她衣袖，只是看便倒抽口气：在她苍白手臂上，赫然有六枚梅花形乌青，分别钉在神门、内关、曲池、太渊、尺泽、孔最六穴，沿着她手臂路分布上去，竟然将右臂整条经脉都钉死！
“黄鹤楼头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江城梅家，果然不负盛名，”苏微低声喃喃，握着血薇剑踉跄站起，唇角露出丝苦笑，“特别是梅家老二梅景瀚，身手居然比当家人梅景浩更厉害——岚雪阁提供资料里，居然将其列为江湖百名开外？真是可笑！”
“……”萧停云倒抽口冷气，“冰洁情报从来不会出错。”
夕阳落在她绯衣上，给她染上层凄艳孤独颜色，仿佛行走在无边无际血色里。
岚雪阁里，暗淡光线穿过户牖，斑驳地投在林立书架上。
“怎，苏姑娘不肯回来？她打算去哪里？”赵冰洁从架梯子上爬下来，手里握着卷旧书，转头关切地问——她比以前更加清瘦，似乎是个没有重量幽灵，在古旧阁楼里行走，毫无声息。
萧停云叹口气，黯然：“不知道……已经派人跟着她。但以她身手，如果成心想要甩掉那些跟踪者也易如反掌。说实话，冰洁，很担心——这次她只怕是有离去之意。”
“苏姑娘最近情绪确很不对。”赵冰洁叹口气，拍拍旧书上灰尘，微微咳嗽几声，“刚来楼里时候她不是这样，如今似乎是把自己越来越深地关起来……有时候想和她说句话，都找不到时机开口。”
“从不出错？”听到他为她说话，苏微忽地冷笑起来，“当们联袂追杀梅景浩时候，她也说过他肯定不会往南逃，让们在雁门关外设下埋伏等着，结果呢？——还有，你第次接来洛阳半路上，她安排客栈……”
“好好，”他苦笑着打断她，“何必扯这远老账？”
“你就只会护着她。”苏微冷笑，扯过他手里捏着袖子，掩住伤臂，倔强地转过头去，“这次幸亏是，如果换别人，多半连九条命都要搁进去。”
她动，又有殷红血从伤口沁出，沿着手腕滴落。
“伤成这样，怎不回楼里找墨大夫看看？”萧停云看不下去，语气也有些变，带着命令口吻，“再这样下去，这条手臂会废掉！这样糟蹋自己，要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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