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瞬间，无助和失望铺天盖地袭来，她转过身勉强走
几步，连日
劳累和饥饿令眼前
黑，便再也支持不住地倒下去。
她手下意识地松开，往后退步，喃喃：“对不起。”
“哼。”那人冷笑声，摘下面具后面色显得有些憔悴，身上带着浓重酒味，行色匆匆，看她眼便转过身，不耐烦地离开。
是，那，绝对不是师父。
可奇怪是，为什
她会觉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个人呢？
那瞬，苏微只觉得不甘，下意识地追着那个人走几步，却又不知道该怎办。眼看那个人越走越快，地方越来越荒僻，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追还是不该追。
起铜钱收摊。
“既然收钱，也该把衣服给人家。”那人又道。
孟密无奈，只好恶狠狠地把那件筒裙摔过去。然而，苏微似乎是失魂，也不开口道谢，也不穿起衣服遮蔽身体，只管定定地看着前头——那个说话人穿着件普通旧葛衫，想来生意做得不如何，在天光墟也没有固定铺位，只是挑个担子到处走，上头挂着些木雕手工艺品，上面有各色木人木马、十二生肖，也有苗人图腾和各类面具。
仿佛是为展示自己货物，他脸上，也戴着个自制木雕面具。
她直直地盯着他，嘴角动动，似乎有句惊呼冲到唇边。然而，那个戴着面具木雕艺人却没有停留，也没有多看这个满面灰土衣衫褴褛外来女子眼，就自顾自地挑担子，准备散墟离开。
不知道走多久，那人终于在间竹舍前站住，转身不耐烦地对她道：“别跟着
！再也没钱给你。”
“……”苏微微微窘，竟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她不答，那人更是坐实自己猜测，冷冷道：“没钱，自己出去赚。实在不行，看你年轻貌美，去南边妓寨也能糊口——别总是指望别人施舍。”语毕，他再也不理睬，自顾自歇担子，上竹楼，毫不犹豫地反手关上门。
苏微站在个完全陌生地方，面对着扇在面前冷冷关上门，黑夜在头顶悄然降临，所有人都各自回到各自家，每扇窗里都有盏灯，而每盏灯火都等待着个归人——可是，这满城灯火，却没有盏是为她点燃。
她只是个漂泊天涯孤独者，至死都无处可去。
然而，刚转身，后襟却被人死死拉住。
“师父？”苏微直直盯着他面具，失声喃喃，“是你吗？”
“什？”那个木雕师愕然回身，眼里表情起变化，露出不解之意——然而她没有在他冰冷注视下松手，死死拉住他衣角。他试着往后退步，却没挣开，于是再也难以掩饰眼里不耐，低声道：“你认错人！”
他腾出只手，摘下脸上木面具。
只是眼之下，她便是脱口啊声。面具下是张年轻男子脸，极其俊美，肤色苍白，嘴唇却天生淡红，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妖艳。然而那个人气质却是疏离淡漠，竟不似集市上那些普通商贾，反而像是洛阳城中那些醉生梦死王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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