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定不是普通人,”原重楼忍不住抬起手拨开她鬓发,用食指托起那滴翠绿,叹息,“他眼力极好,也定非常疼你,肯为你掷千金——”
“掷千金?”苏微皱眉:“绮罗玉很贵?”
“当然非常贵重,如今以黄金万两也寻不到。”原重楼望着她,傲然,“即使是在七八年前新雕出来时候,每对价格也都在万两白银以上。”
“万两!”苏微失声惊呼。
原重楼看到她惊讶表情,忍不住笑,讥讽:“难道你不知道你师父多有
“好吧,算是冒失。”她也是个爽直人,开口道歉。
“哼。”原重楼拍拍衣袖,重新坐回桌子面前,边拿起刻刀继续雕刻着檀木,边头也不抬地问,“说吧,你为啥赖着不肯走?们只不过萍水相逢,总是有原因吧?”
她看着他,嘴唇动动,想要说什却又停下来。
“想向你打听点消息。”迟疑片刻,她转过视线,看着挂在墙上面具,开口:“你……你有没有见过师父?他戴着和你样个面具,也来过苗疆……”
“啥?”他瞥眼,却忍不住笑,“在这带,戴这种神鸟饕餮纹面具人可多去!”
盖。
耳边出现个深不见底洞,原重楼吓得脸色苍白,终于结结巴巴地将后面话说完:“……只不过,替你换件衣服而已……”
她松口气,冷冷地看他眼:“真?”
“当然是真!上个没知觉女人,又有啥意思?”他也急,有点口不择言,“可笑!要是真把你给睡,你现在自己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她愣愣,果然觉得身体毫无异样,再看着这个被自己压在地上人,忽地窘,瞬地站直身子,“那你为什要替……替换衣服?”
苏微想想,又道:“他还给这个。”
她侧过头,撩起长发,乌黑如瀑长发下那对翠色耳坠摇摇晃晃,映绿雪白脖颈和耳根,美丽异常:“你也是玉雕师,说不定见过?”
原重楼懒懒地回过头看她眼,眼神忽地亮,很久没有移开。
“这回你问对人。不错,记得这对绮罗玉!”他站起来,看着她,喃喃,眼神却变得遥远,“八十对坠子里,只有这对是被个不明来历汉人买走——那个汉人戴着个精美面具,声音低哑,穿着件黑色袍子,眼就在八十对里挑出最好对。虽然过去十几年,还记得清清楚楚。”
苏微再也忍不住,脱口:“对!那就是师父!”
她脚松,他连忙也站起来,嘀咕:“你被吐身,总得换下。”
“什?”苏微惊,又想发怒。
“好好……你要是再狗咬吕洞宾,就赶你出去!”他赶紧回到桌子前,握紧把小刻刀,警惕地对着她,不由得也带几分怒气,“又没欠你什,你住在家,吃在家,穿着衣服,凭什还对动粗?强盗!土匪!”
“……”她愣下。
是,他说得没错,这串事情说到底,似乎是自己不占理。可她那多年来纵横天下,从来刀剑头上分胜负,哪里还轮得到和人文绉绉地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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