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
他点
点头，水面无声地破开
线，如御风飞行样到她面前。
这个人，居然能在水上御风而行？
苏微凛然心惊，想起以前姑姑和师父对自己说起
种种——他们说过，世间还存在着另种可以和武学比肩技艺，就是术法。汉人之中术法以释道两家为泰山北斗，谓之正道。而正道之外，六合之中还有许多其他流派，被称为“外教”，尤其盛行于滇南苗疆。
而灵鹫山拜月教，便是外教中至尊。
传说昔年拜月教大祭司迦若，曾经以人之力挡住听雪楼进攻，最后连横扫天下听雪楼主也只能和他结下盟约，勒马澜沧，返回中原。那战惨烈和瑰丽，已经在江湖之中成为永远传说。
候苏微才发现那团笼罩着他并不是雾气，而是群白色蝶。那些蝶非常细小，居然紧紧地追随在他左右，仿佛片白色云。
哪里来蝴蝶？难道……是昨夜那群碧色蚕破茧而成？
不等她想出个头绪来，那个人已经在布满雾气河面上凌波步来。水面粼粼，似乎有什
托着他前行。等到靠近她三丈开外时，那片笼罩着云化蝶簌簌四散，彻底消失。
“啊？”那刻，她脱口而出，看着那个走来人。
——那个雾气里走出来人，脸上赫然也戴着个木雕面具！
然而，十年，她在中原武林纵横天下，却从未遇到过真正术法高手。
——直到看到眼前这个人。
武学到极致，即便可以如达摩祖师那样苇渡江，却也断断不可能做到像眼前这个人那样，在开阔水面上无所依凭地来去。她自问自己轻功绝对达不到眼前人这样程度，不由得在内心倒吸口冷气。
“苏姑娘，冒昧。”灵均来到离她丈开外水面上，顿住脚，缓缓开口，语气谦和平静，如同块温良美玉，“前日高黎贡山上偶遇，恰逢火山爆发，在下忙着安排疏散村民，来不及和苏姑娘多说几句。不过，当时在下注意到姑娘身中剧毒，猜测着这几日碧蚕产卵、龙胆花开，姑娘应该会来寻求解药，便来此处相候——果然没错，幸亏被在下及时赶上。”
苏微看着面前人，微微皱眉，心中时有无限疑问：“及时赶上？你……难道是特意来救
？”
在黎明升腾着雾气河面上，穿着白袍人凌波而来，衣带翻飞，气度闲雅，宛如神仙中人。然而，他脸上却戴着个精美木雕面具，眼睛藏在深黑色阴影里，连眼神都看不大清楚。
然而在下个瞬间，她神色就暗淡。不，那不是师父。师父眼睛她非常熟悉，那双瞳孔里是有温度，宁静温暖，绝不是这种冰冷如蛇妖异，宛如非人。
“你……难道是灵均？”她看着他面具，又看着他神奇身手，心里迅速地转着各种念头，很快就得出个结论，“你，就是如今执掌拜月教灵均？孤光祭司弟子？”
他没有否认，似乎是不作声地微微笑笑，又走近些。
离得近，苏微只觉得他脸上那个面具熟悉得令她心惊，不由得阵恍惚，眼角瞥见他袍袖之上新月徽章，不由得心里凛，脱口：“果然是你！上次在火山爆发时候，也是你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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