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恨下雨天,”他仰躺着,看着黑暗,“可惜滇南雨季长得出奇。每次下雨都去喝个大醉,觉睡到天放晴。否则,就会觉得……”说到这里他顿下,笑笑:“会觉得这个世间到处都有人在哭。”
“为什?”苏微有些奇怪,“哭?”
“可能是母亲缘故吧……”原重楼喃喃,语气虚无,“对于她唯模糊记忆,就是她总是在不停地哭泣……而外面又下着无止境雨。”
那是他第次提起他家人,她沉默下,忍不住问:“唯记忆?是去世吗?”
“是啊,”他淡淡道,“在五岁时候就去世。”
怎又提这个?她霍地转过头,在黑暗中怒视着他:“闭嘴!”
“都到这样时候……咳咳,还要面子,不许人说真话。”原重楼喃喃,语气是贯尖刻,却带着深深疲惫,“很快……很快们都要闭嘴,闭很久很久——在能说时候,为什不说呢?”
苏微怔,怒意转瞬淡。她沉默下去,凝望着离合波光,过许久才轻声道:“不,不想——以前是很想嫁给他。但现在,是再也不想……”
“为什?”原重楼问,“是因为你中毒,他却不管你吗?”
“不是。只是忽然觉得没意思而已……”她摇摇头,“原本总觉得这应该是属于,到后来才发现,从开始这样想法就有些可笑。凭什呢?这个世上,又有谁天生就该属于谁?”
是跳,下意识地往后躲躲。然而这动似乎碰到他伤口,原重楼啊声。
“怎?”苏微吃惊,凑过去时才发现固定断手木条又歪,连忙低下头将绑带重新正好。
“说,你真是蠢……现在做这些还有意义吗?”原重楼看着她认真样子,忍不住讥诮,“们很快就要死在这里,还有谁会在乎具白骨上手骨正不正?”
“别乱动。”她却皱着眉喝止他,小心翼翼地包扎他手臂。他低头看着她,眼神变幻,忽然道,“对,你到底叫什名字?”
“嗯?”她愕然,抬起头看着他。
她顿顿,忽然问:“你还有什未心愿吗?”
“?”他在黑暗里笑起来,漫不经心,“本来就是烂命条,苟且偷生,也没人在乎死活——还说得上什心愿?”
她听得心里沉,却说不出什安慰话。他们起在黑暗里沉默着,只听到洞顶上水凝聚在钟乳石上,滴滴地滴落在潭中,此起彼伏,绵延无尽。
“真是讨厌声音,”原重楼喃喃,语气烦躁,“弄得像到处在下雨样。”
“你不喜欢下雨?”她随口问。
“不想到死都不知道你真名,”原重楼在黑暗里叹口气,“你总不会真叫迦陵频伽吧?”
她想下,终于说实话:“叫苏微。苏醒苏,微笑微。”
“苏微……好名字。”他在黑暗中轻轻念着她名字,似乎笑笑。他躺在那里,看着洞窟顶上钟乳石,听着那些水滴滴凝聚随后滴落在潭中声音,忽地开口问:“你还有什没有完结心愿吗?”
她想想,摇头:“没有。”
“真没有?”他却追问,“比如回到中原去,嫁给那个叫停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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