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她心高气傲,根本就不想去哀求父亲,也不想给他哀求机会!”他在黑暗里看着头顶,声音骄傲而尖锐,口气说到这里,语声又低下去,“就这样,母亲死在朱门之外,同时间,父亲,bao毙在豪宅之内——那时候才五岁,便成无父无母孤儿……所以从来不记得他们两个脸。只记得母亲日夜不停地哭泣,以及窗外绵延无尽雨季。”
所以,他才会那厌恶下雨日子吗?
她默默地听着,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如何做——那多年来,她唯擅长便是杀人。那刻她忽然觉得沮丧和明:是,和她比起来,赵冰洁是那温柔而善解人意,所以……男人都会喜欢她那种女人吧?自己似乎输得也不算冤枉啊……
她时间有些走神,心思浮沉不定,黑暗里他也没有再说话,似乎刚才那久追忆已经耗尽他力量,也静静地躺在那儿。
停顿良久,苏微终于想出要怎安慰他,便拍拍他肩膀:“别难过。也是在五岁时候下子没家人——不仅是父母,而是所有亲人!可比你惨多!”
——这样个弱女子,在人生地不熟地方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告到官府去?从天到地,从民到官,都不会有任何方对她伸出援手,也就只能在门外闹场,哭场,然后个人回到滇南去吧?
原重楼顿顿,忽然道:“你知道连心蛊吗?”
“连心蛊?”苏微吃惊,道,“以前听师父说过。是用黑天蛾养出种蛊,在苗疆里比较多见,并不算是非常高明蛊——蛊虫有对,分别种入两个人心脏,荣俱荣损俱损。对吧?”
“对。”原重楼表情忽然变得很微妙,“你知道吗?外祖父是摆夷族寨老,也是当地著名鬼师,当年母亲执意要嫁给外来汉人时,他是强烈反对过——但母亲性格刚烈决绝,旦决定要托付终身,除非杀她,谁都无法阻拦。”
他停下,道:“所以,当他无法阻拦女儿婚约时,便留个心眼:趁着婚礼交杯酒,在父亲身上偷偷种下连心蛊。”
“是吗?”他震,侧头看着她,“也是因为自相残杀?”
“不,是因为黄河大堤夜之间溃口。”苏微叹口气,除萧停云之外,她第次对别人提及自己
“啊……”苏微吸口冷气。
“外祖父本来是打算亲自出面去收拾这个负心人,可惜那时候他病也已经很重,几乎已经是弥留之际。”原重楼低声,“所以,他只能在母亲离家万里去寻夫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女儿——他本来以为,就算靠着这个蛊,也足以让父亲不敢随便抛弃母亲。”
苏微听到这里,愣下:“难道不是吗?你父亲再负心薄幸,总不敢不要自己性命吧?”
“哈哈哈……是,他当然是不敢不要命。”原重楼忽然间扬眉冷笑起来,他笑声极其轻而讥诮,如同支剑忽然刺入黑暗之中,令她骤然觉得冷,然后他收敛笑声,字顿:“只是,他没有这个机会!当母亲被赶出门外之后,万念俱灰,就在门口回手刀,直接插进自己心脏!”
“啊?!”那刻,苏微忍不住脱口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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