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哎呀,可算是回来!”魏大娘声音随即传来,颤巍巍地点起灯,“儿,和你爹老眼都望穿!谢天谢地!”
两个老人连忙提着灯笼出去迎接儿子归来,只见个精悍中年汉子在院子里翻身落马,然后伸手,把马背上个小孩子抱下来。
“唉,矿上最近出点事,乱成团,耽误时间。”那个中年汉子叹口气,对两个老人低声道,“爹娘,让你们担心。”
魏大娘愣下,提着灯笼照照,嘀咕:“这个孩子是……”
“这是索吞小女儿,蜜丹意。”那个中年汉子把个八九岁
难道,是上天注定她要被这对老夫妇所救,却无以为报吗?
“等回中原,送笔钱过来,免得他们无儿无女以后日子不好过。”想想,她最终只能这样回答,“到时候你帮转交给他们,也算是报这救命之恩。”
“这事儿别指望。”原重楼却出乎意料地翻脸,冷冷回答。
“怎?”苏微有些意外。
“你自己救命之恩,要还,也得你自己回来还。”他看着她,字句,“你是不是打算离开这里,这辈子就再也不回来?”
但下个刹那,苏微呼吸猛地停顿:那只鹅!那只朝着她走过来白鹅趾高气扬,旁若无人地经过她马前,鲜红脚蹼在路上印下个个印记——每个都鲜红刺目,如同枚枫叶。
血!在白鹅脚上沾满,竟然是血!
魏大娘做好饭菜,让孙子端些上来,打破他们之间短暂沉默。
饭菜很简单,不过是些米饭蔬菜之类,但都做得清爽可口,为给原重楼养伤,还特意杀只鸡,用口蘑炖,熬汤端上来给他们。看到那两个孩子馋得直吞口水样子,苏微便撕半只分给他们,孩子欢呼着跑下竹楼。
苏微服侍着原重楼吃完,自己才匆匆吃点。
“……”她沉默着,许久才轻轻叹口气,“说不定还会回来。”
“是吗?”他看着她,“那你会回来看吗?”
沉默之间,却听到楼下传来阵喧闹声,马蹄嘚嘚,似有人走进院子。
谁?苏微瞬地站起,将原重楼护在身后。这荒山野岭,深更半夜怎还会有人到来?莫不是孟康矿口上那个矿主还不甘休,追到这里?或者……是那群千里而来杀手,又神出鬼没地出现?
然而还没等走到窗边,却听见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欢声大喊:“爹回来啦!”
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顿热饭热菜,她不知不觉将剩下饭菜扫而空,抬起头,却看到原重楼皱着眉头,凝望着楼下灯火。
“怎?”她轻声问。
“大娘说他们儿子在孟康矿口上采玉,这个月反常地没回来,担心……”原重楼低声说,叹口气,“会不会是在那场溃堤里遇难?”
苏微脸色微微变,“嗯”声。这件事,在刚听到这对老夫妻提起时候,她心里就已经想到,然而此刻听原重楼说破,却依旧沉——十年来杀人如麻,死几个人浑不以为意,但不知道为什此刻想到当时那个人可能就在她面前死去,而自己却眼睁睁错过营救他机会,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饮啄,俱是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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