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所谓
计划，是随时可以改变东西……”黑暗里人微笑
起来，用笛子轻轻敲击手心，“只管执行
命令，胧月，不该问，不要多问。”
“是。”她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个字。
他拂袖，道：“你可以退下。顺便替再去查看下湖底那个封印——今日又是满月，别让那个东西再从地底逃出来惹事。”
胧月颔首：“奴婢立刻去。”
当月光下终于空无人时，灵均独自坐在高台上，俯瞰着远处月下圣湖，面具后眼神变得莫测——湖里没有水，枯竭见底，只有白石纵横，湖底那些森森白骨虽然已经被焚化，但依旧残
“是吗？”灵均抬起手，拂过她漆黑长发，面具后声音温柔而低沉，“可是笑时候，你又看不到。”
“奴婢知道大人开心也就够。”胧月轻声，“世间很多事，何必非要亲眼目睹呢？”
灵均手滑过她脸颊，到侍女尖尖下颌上，忽地顿顿。面具后声音透出股冷意来：“是吗？其实亲眼目睹又能如何？眼睛会骗人，耳朵也会骗人——五蕴六识皆是空。这个世间无处不是幻象，什
都是假。”
“……”胧月猜不出他话语里喜怒，只能咬紧薄唇。
灵均放下手，忽地转口气，淡淡道：“好，替通知尹文达，就说让他不要追究孟康这件事——回头会在镇南王面前替他多说几句好话，延长他翡翠专营权，以补偿这次他损失。”
忽然望着她微笑，问：“苏姑娘是不是想看真面目？”
苏微愣下，迅速点点头。
“那好吧。”月光下，他竟真摘下脸上面具，微微笑。
她情不自禁地看过去，忽然间，昏暗月光仿佛瞬间稍微亮亮！转眼之间，翻飞衣袖变成群白蝶，扑簌簌地四散，朝着她迎头扑过来！
随即眼前忽然黑下来，整个天地都已经消失。
她颔首：“是。大人。”
灵均又问：“听雪楼派来那个石玉，目下尚在大理吧？”
胧月道：“是，听说被们回绝后，他并未离开苗疆，还在四处寻找苏姑娘，几乎把云贵各地都走遍。”
“呵……听雪楼人，果然是不找到血薇主人不会罢休啊——”短笛在掌心敲敲，戴着面具人低声说，“好，胧月，替传信给石玉，就说苏姑娘已经找到，目前就在月宫，身上毒也已经无大碍。请听雪楼那边放心。”
“什？”心腹侍女终于忍不住惊诧起来，脱口道，“大人难道真要将血薇主人送回洛阳去？这……这不符合大人您计划啊！”
夜已经深，神殿里祝颂还在继续，空无人月下，只有圣湖在泛着淡淡银光。风里有曼陀罗花香味，间或可以听到不远处清脆风铃声。
“好，所有棋子，终于都按部就班地走到它们该在位置上。”月光下，戴着面具人停住笛声，满意地叹息声，“下面切，终于可以上演。”
身边侍女无声地微笑：“这世上有什能逃出灵均大人掌心呢？”
灵均似乎是笑笑：“胧月，最近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
“奴婢不敢。”胧月垂下头，“只求大人能展颜笑，便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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