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果然震
下，只是淡淡，“很好……很好。”
然而嘴里虽这样说着，脸色却苍白下来，手指痉挛地握着窗框，虽然静默无声，指节却用力得微微发白。她看不得他这种样子，忍不住冲口道：“如果你想见她，
可以——”
“不，不想见她，正如她也不想见。”然而原重楼却是不假思索地打断她，声音冷淡，把头转回来，再也不看窗外，“她已是人上人，而不过介残废。贵贱如云泥，再见也没有任何意义——”
苏微怔怔半晌，道：“可她……她还戴着那对绮罗玉。”
“那
道旁那座白石筑成
药室窗口上，有个人也在静静地望着这幕。窗后露出脸苍白而消瘦，扶在窗棂上手微微颤抖。那个重伤之人就这样在病榻上坐起，默默看着底下走过来女子，面无表情，眼睛看不到底。
“重楼！”苏微看到他眼神，心里陡然痛。
他看到尹春雨吧？那刻，他心里又是如何？
然而，等她来到室内时，原重楼已不再看窗外，只是低着头拨弄着帐子上流苏。蜜丹意大早就来到这里帮忙照顾病人，此刻看到苏微也来，不由得欢喜地蹦跳过来。然而她顾不得和这个小丫头打招呼，只是直直地走到他面前看着，想说什
，却只觉得口拙。原重楼也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到来，只是默默望着面前虚空。
这番生死劫难后，他们还是第次见面。
声，“去年她将王府至宝九曲凝碧灯都献出来，供奉在月神座前，只想要求个子半女——如今果然如愿以偿，便回来还愿。”
“啊？”苏微情不自禁地笑，“没想到灵均他还是送子观音呀……”
语未毕，她脸上笑容忽然凝结。尹氏？
此刻，镇南王侧妃肩舆已经走得很近。在这样距离内，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女子如花容颜，还有脸颊旁那对摇晃着耳坠——那对翡翠耳坠是如此夺目，仿佛滴柔软春日湖水，映得雪白耳根隐隐碧绿。
“绮罗玉？！”苏微脱口低呼，下意识地按住自己耳垂。
“她……她已经走。”许久，苏微才勉强找出句话来。仿佛知道“她”是谁，病榻上人微微震。
“是，”原重楼声音却是平静，“很多年前，她就已经走。”
“……”苏微又不知道说什好，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情不自禁地道，“听说她是来还愿——她、她有喜，也很得宠。”
话刚说完，她心里就怔下。
开口就和他说这个，自己私心里，又是想怎样呢？
“是啊。姑娘眼力不错。”胧月笑，“侧妃是腾冲尹家小姐，身上佩戴自然都是极好翡翠——听说光这对耳坠就价值万两白银呢。”
“她、她就是……”苏微心头大震，不由自主地往前走步，“尹春雨？”
胧月不由得看她眼，愕然：“姑娘如何得知侧妃闺名？”
苏微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看着那个肩舆上女子——然而，那个女子却仿佛看到什，抬头看着另个方向，雍容脸上露出吃惊之色，然后立刻回过神来，用手帕遮住脸，压低声音吩咐仆人快些走。
苏微顺着她视线看去，不由得低呼：“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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