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独自幽闭三十年,竟然已经达到可以赋予万物生死境界。
然而,室内那个莲做人形只是随着拜月教主指令站起走几步,忽然间就如脱线木偶,动不动地站在莲花池旁。
“去
如今不过春暮,然而这个暗室水中居然开满奇异金色和紫色莲花,朵朵,璀璨夺目,映照得室内片斑斓。
更奇特是:那些花,竟然是从她发梢开出来!
拜月教主抬起手腕,用纤细手指掐断其中朵开得最好莲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岸边——那里,已经用荷叶为衣、莲花为首、莲藕为肢体,摆成个人形状。
她微微吐口气,眼神凝聚。
“教主。”外面人还跪着,再度低声道,“今日有听雪楼使者前来……”
苏微摇摇头:“错。天地虽有大美,但最美,却无过于人心——只是欲得人心,便要用己心去换取。像您这样固守着本心苦修者,又怎能体会呢?”
灵均时沉默,许久才淡淡回答:“每个人都只能在条路上行走,若要上窥天道,必然要错过天地间无数风景——就如苏姑娘要留在滇南,必然要错过那片江湖样。又岂能两全?”
月宫高处入行云,冷月挂于檐上,似是伸手便可摘下般。
白石砌筑房间里帘幕低垂,即便是白天也不见丝毫光线透入。黑暗里无数灯盏燃烧,映照在房中水池上,仿佛银河璀璨。房间里没有个侍女,没有句人声,连风都仿佛不再流动。
这里便是广寒殿,拜月教主明河隐居三十年地方。
明河教主依旧充耳不闻,只是审视着眼前摆成人形,伸出左手,悬于上方。忽然间手指错,捏个诀,开始喃喃念动咒语——随着如水样吐出密咒,她左手指尖忽然间奇异地渗出血珠来,滴滴,如同殷红葡萄样坠落,滴入地上摆着人形之上。血从莲藕断口内渗入,顺着藕孔,仿佛沿着血脉样地蜿蜒。
只是个瞬间,那洁白莲藕便仿如注入血色!
密咒被不断吐出,明河教主忽然手指扬,低低声:“起!”
仿佛被无形引线牵动,地上那个莲做人形忽然间就站起来!
隔着帷幕,似乎也明白室内正在进行极其可怕术法,帘外人屏住呼吸,面具后眼睛里露出敬畏神色——莲池化生,这是怎样高深种禁忌术法!几乎是可以逆转阴阳、赋予无情之物以生命。
几十年来,这里直是月宫最高禁地,除祭司之外谁也不被允许靠近。而自从孤光祭司远游之后,灵均便代替师父职责,每日早晚前来请安。
室内,个女子披着孔雀金长袍,赤足静静坐在水池旁,探身看着水面,长达丈长发垂入水中,白如霜雪,仿佛水藻样蔓延,扩散至整个水池。
“教主。”直到四更漏声过,门外才传来个声音,“灵均前来向您问安。”
或许是因为接待听雪楼客人,他比平日来得迟很多,然而,水池旁女子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还是自顾自地低下头,静静凝视着水里倒影。她侧颊上有弯金粉勾勒出新月,美丽如妖魔,当凝神注视时,眸子居然是淡淡紫色。
那是月魂,身为拜月教主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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