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已经满身是血,显然在追到这里之前已经受重伤,奄奄息,被她最后重重击,顿时撑不住。“……是……”那个人喃喃,气若游丝,手指拼命地从怀里摸索着,想要拿出什东西来。苏微刚要扯下他面巾看个仔细,耳边忽然又听到阵奇怪簌簌声,密密麻麻。
抬头看去
原重楼失神站片刻,才在月下独自沿着小径回家,身形孤独。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随之发生事情。
月下竹海片静谧,竹梢起伏如同海面。而那个女子在月光之上旋舞,如同只美丽孤高鹤,路轻点竹梢,随风而去——但是醉人却并没有留意到竹林四个角落里起骤然波动,就像是有无数夜行动物,从四周朝着她所在方向悄然而来,如同追着猎物野兽!
当她借着酒意轻盈地跃上下根竹枝时,脚下突然踏空。
身子急坠而下。苏微悚然惊,冷汗涌出,瞬间清醒许多,回过手臂想要撑住身边竹枝。然而酒醉之后身体并没有平日那轻灵自如,这抓竟然落个空,整个人都朝着底下幽暗林子里直坠下去。
飘地跃上竹梢。足尖点着青翠细细枝条,整个人仿佛没有重量样凌空而立,衣袂飘飞,似乎阵风就能吹得去。
然而,同样醉意醺醺原重楼在抬头看到朗月下临风而立女子时,眼神却霍然清醒起来,掠过丝惊慌。
“迦陵频伽,下来!”他失声道,“快下来!”
然而,她却醉得狠,压根没有理会他,只是轻飘飘地站在梢头,俯身看着他,又抬头看看夜空轮明月,笑着张开双臂,忽然借力跃——那跃如同飞翔,竟然在月下飘出十丈,落在另支竹子梢头。
“来,来追呀,原大师!”她借着酒意醉醺醺地道,足尖点,又借力跃起。
在落下那刻,她清楚地看到在黑暗深处有刀剑闪着寒光!
有刺杀!她来不及多想,在没有落地之前提起口气,凌空转折,足尖后踢,瞬间便将其中离自己最近个方位寒光灭掉!
然而,令她奇怪是,竟然没有遇到丝毫反抗。
刀被踢飞,那个人闷响声倒在地上,嘴里却道:“苏……苏姑娘……”
听到这样称呼,苏微愕然,忍不住把将那个人拉起来:“你是谁?”
“小心掉下来!”原重楼在下面惊呼,追着她跑,不停催促她赶紧下来。然而苏微压根没有理睬他,身形轻灵、快若疾风,又怎是他能够追上?只是跃过三四支竹子,便已经将他远远抛下。
原重楼喘着气,终于追不动,只能撑着膝盖,在原地抬起头,看着月光下那袭渐舞渐远白衣——她在青翠无比竹海之上曼妙飞旋,如同从月宫里翩然而下仙子。
他眼神渐渐改变,露出深沉失落。
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洗手做羹汤、劈柴挑水,将自己埋没于庸碌尘世之中,似乎也和普通女人无异。然而,只要杯酒,就能洗去凡尘,将这些刻意隐藏东西重新显现出来——就如柄传世神器,无论怎样尘封湮灭,但只要缕风,便能令无法遮掩锋芒重现!
“迦陵频伽……”他轻声喃喃,直到她舞到月下尽头,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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