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上那些亡灵声音。”苏微回忆着,轻声,“那时候中毒,快要死——向导说,只有快接近死亡人,才能听到那种声音。那种声音很奇怪……你只要听到过次,就永远不会忘记!”
“可你现在不是好好地活着?”他似乎不愿意听到她沉湎于这个话题,打断她,“那个向导怎样?”
“他?”苏微忽地愣下,“他……死。”
原重楼蹙眉:“那他也算是接近死亡人,他听到吗?”
“这倒是没有。”她
“七叶枝花?这东西怎可能……”他怔下,马上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别拿开涮,今天又哪里惹你啦?”
苏微笑着,边洗手边道:“其实,今天在水映寺后面天风崖上挖到两株还阳草和两株佛座小红莲,很难得,株就是三两呢——”
原重楼忽然停下来,看她眼:“天风崖?”
“是啊,怎?”苏微却毫不在意。
“以后还是别去。”他却语气严肃,“那个地方不吉利,据说是忘川终点。”
对称之处还有原重楼专用落款“原”字。
她心里满是欢喜,将那支簪子插在发上:“好看不?”
耳畔那对绮罗玉耳坠盈盈地晃动,衬托得她脸颊分外白皙。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原重楼看着她,忍不住道,“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世良所无。”
“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苏微自幼被师父督促着念那些诗词歌赋,自然知道这是《羽林郎》里段,飞快地接下去,却不由得笑道,“那以后出门可要千万小心。那贵东西,万在路上被人抢就不好。”
“啊?”苏微吃惊,忽地想起刚到腾冲时那个向导说过故事,如今第二次听到人提起“忘川”这两个字,不由得追问,“忘川终点?怎说?”
“以前滇南和中原隔着密林高山,行人十无生。后来帝都下旨开辟驿道……”原重楼从头开始说起,却被苏微打断:“这个知道——为开驿道死许多人,迦若大祭司为那些亡灵超度,沿路建起碑林,让那些亡灵随着指引去往彼岸。对吧?”
“是。”原重楼有些意外,“你早就知道?”
“过驿道时候向导就说过。”她喃喃,忽地陷入种奇特情绪,“他说,那些被超度亡灵会忘记这生所有记忆,沿着忘川去往彼岸,在天上形成条滔滔不绝河流……当他这说时候,听到那些人声音。”
“声音?”他愕然。
原重楼笑道:“以你本领,天下还有谁能从你头上拔簪子去?”
“这倒是。不去抢别人就不错。”苏微也不客气,对着镜子看又看。
迦陵频伽在窗外婉转啼叫,美妙得仿佛风吹过琴弦。苏微将刚采来草药篓子放在窗下,将双手浸在那盆新汲来溪水中,对原重楼道:“今天去山上挖好些草药,拿去镇子上仁和堂卖十两银子。”
“什药这值钱?”原重楼却有些不相信,抬头讥笑,“如果都如你这样天赚十两,估计镇上人都去挖草药,谁还做翡翠生意?”
“是篓子七叶枝花。”苏微笑,“你说值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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