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为歌德实际上并不是这种表情，”说，“这种虚饰与贵族式
姿势，矫揉造作地向列席人抛媚眼，表面上虽是男子汉，但底下隐藏却是温柔得叫人讨厌感伤！对于歌德确实应该好好挑剔
番。也常常对这个本正经老家伙表示不满。可是把他画成这样，未免太过分
。”
女主人深深地皱起眉头，斟好咖啡后，急忙从房间里走出去。教授半带尴尬半带指责地向说明这个歌德肖像是他妻子，是他妻子最珍贵东西。
“即使你说得是既客观且公正，也不应该说得那样露骨。再说也无法苟同你意见。”
“你说得很对，”承认，“但是很不巧，总是表达得极度露骨是习惯，怪癖。事实上歌德在高兴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个肤浅、庸俗沙龙里歌德，当然是不会使用露骨、真正直接表达方式。衷心向你和你妻子表示歉意——请向你妻子说是精神分裂症病患。顺便也想要告辞。”
不知所措男主人有点想要留住，于是再重复说们以前交谈有多
有趣，多激发他灵感，那个时候对米特拉斯[19]和克里休纳[20]猜测给他留下多深刻印象，今天他也不知道有多期待，等等。向他表示感谢，说他实在太亲切，只不过遗憾是对克里休纳兴趣，以及对科学式交谈所怀快乐都已经完全消失，今天已好几次对他撒谎，比如并不是几天前来到这个镇上，而是好几个月以前就待在这里，个人生活，首先心情总是非常不好，受到痛风纠缠，其次是通常都醉醺醺，因此已经不适合再在善良家庭出入。并且为漂亮地做个结，至少为不愿意成为撒谎人离去，对男主人说必须明白地告诉他，他今天严重地侮辱。他把保守派报纸对哈拉所持意见，把和愚蠢顽固退休将官相称但却与学者不相称态度，作为自己态度。那个“坏蛋”、背叛祖国哈拉，没有别人，就是本人。认为如果有少数具有思考能力人不盲目地、疯狂地头撞进新战争中，而是理性地秉持和平与爱理想，那对于们国家、对于整个世界都会有很大好处。所以要和他道别。
[19]米特拉斯（Mithras），波斯光神，是波斯神话里救世主。
[20]克里休纳（Krishna），护持神第八个化身，是印度主要神持之，其行迹见于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Mahoborata）。
随后起身，离开歌德和教授，在走廊那里从衣架上扯下帽子和大衣，跑出去。在灵魂中，坏心眼狼大声嗥叫，两个哈利之间演着激烈戏。立刻就明白，这个不愉快夜晚，比起气愤教授来，对来说具有更多意义。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失望和小小恼火罢，但对来说，却是最后失败与逃走。是向小市民世界、对道德世界、对学问世界告别。是荒原狼彻底胜利。是作为遁逃者和失败者告别，是对自己破产宣告。是既无安慰，也无优越感，更没有幽默感离别。向自己从前世界与故乡、向小市民生活、向风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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