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擦眼镜。这才终于看清楚她。嘴上涂着血般红唇膏,五官端正,脸色苍白。眼睛呈明亮灰色,额头光滑冰冷,垂在耳朵前面鬈发短短地翘起来。她亲切地也半开玩笑地招呼着,为点葡萄酒,和碰杯,同时俯看鞋子。
“老天老天,你到底是从哪里来呢?简直就像是从巴黎走来似。不应该穿那样鞋子来跳舞。”
只回答是或不是,淡淡地笑着,任凭她说。非常喜欢她。对此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因为在此之前都直避开这样年轻少女,甚至是以不信任眼光看着她们。在这样时候她对来说,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啊!在那之后也是。她用远超过所需要慰藉对待,同时也用远超过所需要嘲弄对待。她点三明治,命令吃掉。她为斟酒,叫喝口,但不能喝太快。随后她称赞顺从。
“真是听话人,”她仿佛鼓励似地说,“不会添人麻烦。敢打赌,你定有很长时间可以不必听人指使。”
“你猜对,你赢。不过你为什看得出来呢?”
擦掉额头上汗水,又继续奔跑,心中充满着几乎快要吓死不安,以及对活下去熊熊燃烧憧憬。
在这样深夜,在不很熟个偏僻郊外,被拖进家餐厅里。餐厅窗户响着节奏强烈跳舞音乐。进去时,在入口上方,看到写着黑鹰馆旧招牌。那里人声嘈杂,人头攒动,酒气烟味弥漫,吼叫声震耳欲聋。里头大厅在跳舞,传来疯狂奔放跳舞音乐声。进去是前面房间,那里全都是朴素打扮人,当中也有衣着寒酸人。相反,里头舞厅则看起来都是些衣着入时人。人群推挤着穿过房间,把挤到柜台旁餐桌那里。个脸色苍白美丽少女,身穿胸口开得很低薄舞衣,头发上插着枯萎花朵,坐在墙边长椅上。少女看到走来,很友善地注意地看着,微笑着向旁边挪过去些,为让出空位来。
“可以坐这里吗?”
问着,和她并肩坐下来。
“当然可以,”她说,“你是什人呢?”
“那太简单。听话就和食物样——长期饿肚子人,就会觉得什东西都很好吃。你会听话吧?”
“很乐意听。你什都知道。”
“是你让很容易就知道。在家里等着你东西,你那样害怕东西是什,大概可以猜中。不过那是你自己知
“谢谢你,”说,“不能回家。怎也不能回家。如果你允许,想在这里,待在你旁边。不,绝对不能回家。”
她仿佛明白所说事情似,点点头。她点头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额头上垂到耳边鬈发。看出枯萎花是茶花。音乐从对面尖锐高亢地传过来。女服务生在柜台那里忙碌地大吼着顾客点菜。
“请你待在这里,”她用让感到高兴声音说,“为什你不能回家呢?”
“不能回去。家里有东西在等——不,绝对不能回去。那实在太恐怖。”
“那你就待在这里,让那东西等着好。先把眼镜擦擦。这样不是什都看不到吗?是,把手帕拿出来嘛!你想喝什?勃艮第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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