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很明白妈妈
以退为进，她后面几句话完全是在激，但那是外公心愿，这是唯
能尽孝方式。
第二天早上，走进爸爸妈妈卧室，和他们说：“决定去上高中。”
妈妈和爸爸都如释重负地出
口气，爸爸立即去抽屉里拿只钢笔给，“这支笔很贵重，是特意留给你，和你妈妈商量过，不管你学成什
样子，只要你自己认可自己就行，们不要求你定能考上大学。”
钢笔上有两行烫金小字：学海无涯苦
们生分，可你呢？性子又倔又犟，说多怕你逆反，不说你又不放心。”妈妈说着眼圈红。
其实，道理都懂，他们不是不爱，若真不爱，直接让上技校，又省心又省钱，何必吃力不讨好地逼上高中？只不过到具体小事上，会无意识有偏向，可天底下没有父母会承认自己偏心，他们觉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琐事，却不知道孩子世界本就是由无数琐事串成。
“你外公、外婆都出身大家族，外婆上过洋学堂，会讲英文，外公是很有名气工程师，可他们两个女儿，都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是因为继父不肯出教育费，你二姨妈是因为和继母不和，趁着你外公去外地视察工程，自个把户口本偷出去招工，这都是你外公辈子痛，你听听和你二姨妈名字，就应该知道你外公对两个女儿寄予厚望，可们都让他失望。他把愿望放在你身上，临去世前，特意给你留两万多块钱，说是给你大学学费，嘱咐定要培养你上大学，还说如果你上大学，定要记得去他坟前看他。”
很多年没人和谈外公，眼泪不受控制地颗又颗地掉下来。
“两万多块钱就是现在也不是笔小数目，何况是几年前？你后外婆趁着你外公病重，把家里存折全部偷走藏起来。外公这辈子过得很坎坷，和你二姨妈不想他临去世仍要目睹亲人争遗产，所以就哄着他说钱都已经拿到。你外公去世后，你二姨妈连本该她继承半房产都宣布放弃，只要你外公图稿和藏书，就只拿他抄写《倚天屠龙记》。”妈妈说到伤心处，也开始哭，“你也别记恨你后外婆，她没有儿女，所以抓钱抓得很牢，和你二姨妈都不怨她，和你爸爸虽没多少钱，可只要你读得上，们就是砸锅卖铁都会供你，你只要记住你外公对你心意就行。”
妈妈擦干眼泪，说：“虽然你外公很希望你读大学，但是不想逼你，你今年也不小，十五岁人，在你这个年龄，已经进工厂上班，工龄都年，你爸爸在铁路上帮人卸煤给自己挣学费，相信你应该能自己思考，做决定。如果你还是决定去考技校，会说服你爸爸，同意你去读技校，将来到你外公坟头，会给他解释清楚，是做妈无能，是让他失望，和你没关系。”
妈妈哭得泣不成声，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等情绪平复些后，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清楚后再给们答案。”
回自己卧室，抱着《倚天屠龙记》躺到床上，眼泪仍然连绵不断地流着。
想晚上，脑海里都是外公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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