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肩上双肩包,坐到河边,凝视着河水,这就是她魂牵梦萦地方。
在无数个午夜梦回,她常常梦到回到河边,在她梦里,有张骏、小波、晓菲,关荷,他们还是少年时样子,大家在起说说笑笑,快乐地嬉戏。
有时候,她会从梦里笑醒,欢喜盈满心间,却在刹那后意识到,他们早已离她而去,如那去不复返青春。
琦琦默默坐很久以后,从包里拿出那个有自己签名纸箱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十年之前,她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留在身后,奔向未来,十年之后,她开始明白,她永不能割离那些记忆,不管是痛苦还是欢笑,都是她财富,她生命因为它们而丰盈,所以
过去光阴就是过去光阴,不可能再回溯,往日朋友就是往日朋友,只在记忆里美好。
小波会赶赴她河边之约吗?
她不知道。
清晨,吃过早饭后,罗琦琦床上白T恤、牛仔短裤,背起大背包,带着水和面包,徒步走向河边。
上次,她离开时,以为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就可以回来,却不料在生活激流中,旧地重游是非常奢侈事情,这别就是十年。
时看儿子眼。
罗琦琦和他们迎面而过,慢慢停住脚步,他们却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去。
琦琦回过头,看着他们走过家店铺,停在“在水方”前,男子猛地把儿子抛起来,再接住,小孩高兴地哈哈大笑,就在笑声中,男子把孩子夹在胳膊底下,走进“在水方”。女主仍然站在店门口,讲着电话。
隔着人群,罗琦琦直看着她,她视线好几次从罗琦琦身上扫过,却停都没有停。
琦琦笑起来,妖娆和乌贼真在起!时光河中究竟流过什,已经不重要,当年和妖娆在起男子也许是她亲戚,也许是她绝望时抓住棵救命稻草,但是,不管怎样,她最后终究选择乌贼。
走个多小时,到绿化林,每棵树都长得又高又大,记忆中,只是个小树林,如今却像小森林。
琦琦边走着,边温柔地抚摸过树干。
很多年前,曾有个穿着白蓝T恤,风华正茂少年站在这里,等着他心爱女孩。那个少年已经被时光带走,可它们依旧在这里。
罗琦琦穿过茂密绿化林,到河边。
“回来。”她在心里默默说。
罗琦琦对妖娆笑笑,转过身子,汇入人海中,刚才喜悦却消失不见。
如果在十多年前告诉乌贼和妖娆,他们会和琦琦对面相站却不相识,肯定没有人会相信,可这扰扰攘攘红尘、忙忙碌碌人生终究是磨蚀掉以为不可能忘记忆,但她能怪他们吗?她不也忘记他们名字?这不就是认识吗?边行走,边遗忘。
十年光阴,她对小波生活无所知,也许小波早就不关心她做过什。
“在水方”肯定和过去有关,却不见得和她有关,也许那只不过是小波对那段逝去光阴纪念。
只要曾经年少,每个人都会在心底深处为逝去青春留点柔软。在沧桑流年某个间隙,眼中会忽然掠过缕莫名黯然,在似曾相识风景前,心头会蓦然升起段无名惆怅。但这些黯然与惆怅,并不意味着他们想和那些记忆中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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