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走到小六身旁，“发生
什
事？”
小六苦笑，原来璟也知道他是无事不来，小六回身，说道：“轩辕
颛顼王子在回春堂后院里，听说高辛俊帝要召见
。”
璟慢慢地说：“陪你去高辛，俊帝是贤明君王，应不会为难你。”
小六走到璟居住宅邸，他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上次静夜领着他走后门翻进去。有侍卫立即上前阻拦，小六忙说：“是玟小六，上次静夜姑娘带走过这条路。要见涂山璟。”
侍卫们彼此看
眼，不再动手，只是紧盯着小六，有侍卫匆匆离开。
不会儿，静夜飞奔而来，气鼓鼓地瞪着小六，好似在说怎又是你！
小六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想见你家公子。”
静夜翻个白眼，挥手让侍卫退下，转身就走。小六忙跟上。
地盘，才有可能避开颛顼。但自从高辛之行后，小六直没见过相柳，现在仓促间，根本没有办法向他求助。
剩下唯可以帮他人就是涂山璟，涂山氏生意遍布大荒，还常常贩售各种物资给神农义军，小六不相信他们没有隐秘通道进出清水镇。
但现在是高辛俊帝和轩辕王子要他，涂山璟帮他，就是与高辛和轩辕过不去，几乎可以说是与整个天下为敌，涂山璟愿意为个玟小六与黄帝和俊帝敌对吗？
念头旦腾起，小六完全无法再抑制，甚至比想逃离清水镇更迫切地想知道璟究竟在天下和他之间会选择哪个。小六看向屋檐下冰晶风铃，唇畔慢慢地浮起个冷笑，选择哪个，去试试不就知道?
小六走进前堂，没有病人，桑甜儿正在拿着药材背诵药性。
和去年样，庭院内开着各种鲜花，有茉莉、素馨、剑兰、麝香藤、朱瑾、玉桂、红蕉、阇婆、薝卜……廊下挂着各种颜色冰晶风铃，微风吹过，馨香满庭，清凉浸身。
静夜领着小六，静静地穿过庭院，来到书房前。
涂山璟坐在案前，有两个人跪在下方，正在奏报着事情，隐约可听到什不可再纵容篌公子。
静夜站住，小六后退几步，站在丛玉桂前，低头赏花。
等屋内谈话告段落，静夜进去禀奏，议事两人匆匆地离开。
小六对桑甜儿说：“回春堂就托付给你。如果老木难过，你就告诉他，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同行段已经足矣。”
桑甜儿眼中浮起泪花，默默地跪下，给小六磕头。小六摸摸她头，“好好孝敬老木。你是个聪慧人，春桃些小心眼，你让着点。人生无常，若有什事，麻子和春桃能依靠只有串子和你，串子和你能依靠也只有麻子和春桃。”
小六转身，脚步匆匆，跨过门槛，离开回春堂。不管能否顺利逃脱，他都不能再回到回春堂，将近三十年相伴要再次结束，也许下次相逢是在麻子、串子坟头。
小六沿着长街，边走边和所有街坊邻居打招呼。二十多年来，他人缘不错，所有人都回他个大笑脸，有人叫道：“六哥，刚出炉肉饼子，拿个去。”有人喊：“六哥，谢谢你上次那包治头痛药。”
小六微笑着回应，纵使几十年后再走在这条街道上，纵使景物依旧，却不会再有人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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