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说:“你什都不让知道,才会担心,让陪你起去,好吗?”
小夭点点头。
看到璟和小夭,巫
多年后,九黎山中有红枫如血,其形矫矫、其色灼灼,常有青藤攀援而生。也不知是哪个巫师说,红枫是蚩尤鲜血化成,九黎人代代相传,把红枫视为神树。
小夭醒来时,已日近晌午。
她不敢相信地看看日头:“竟然睡这久?你也不叫。”
璟边摆放碗筷,边说:“难得你睡个好觉,当然由着你睡够。”这年来,小夭纵使笑,眼内也藏着缕悲伤,到如今,终于心结尽解,踏踏实实睡觉,璟当然不忍心叫醒她。
小夭坐到案前,埋头用饭。
从祭台方向传来低沉悠扬吟唱,小夭说:“有人在唱歌,他们在做什?”
“祭祀。想他们在欢迎你爹娘回家。九黎人对死亡看法和中原不同,他们认为生命来自天地,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种回归。”歌声告慰着死灵、引导着亡魂,有沧桑却无悲伤。
小夭默默听会儿,拿起香案上包袱——里面装着泥土,是小夭离开赤水之北荒漠时,特意挖。
“璟,借用下你坐骑。”
白鹤翩翩飞来,小夭坐到白鹤背上。
将包袱放在香案上,仰头看好会儿画像,微笑着对璟说:“这就是爹。”
璟跪下磕三个头,上三炷香。
小夭倚靠在窗前,望着桃花林,说道:“刚才推门瞬,竟有种错觉,似乎扬声唤,爹娘就会应答。”
璟走到小夭身后,搂住她:“累吗?”
小夭半闭上眼睛:“是有些累,并没有表现得那坚强,所有辱骂、鄙视、敌意……都有感觉。”
等小夭吃完,两人在山间漫步,小夭总觉得每个地方都似曾相识,断断续续地给璟讲述着爹娘事。
两人走到白色祭台时,看到巫王坐在青杠木下,喝着苦艾茶。
小夭停下脚步,想想,对璟说:“你先回竹楼,有话想和巫王私下说。“
璟没有离开:“你是想问巫王你和相柳体内蛊吗?”
小夭被点破心事,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想瞒你,只是不想你担心。”
白鹤腾空而起,小夭看到祭台,二十多个巫师穿着古朴隆重祭祀衣袍,在祭台前载歌载舞。他们也看到空中她,却没有在意,依旧又唱又跳。
白鹤绕着九黎山峦河流缓缓飞旋,小夭打开包袱,里面装着桃花林中泥土,也许因为浸染几百年落花,泥土是种绯红颜色。
小夭抓起把,摊开手掌,任由山风把泥土吹散。
红色泥土随风飘散,犹如点点落血,落入山峦河流中。
巫王领着巫师,边叩拜,边歌唱。
璟说:“已经七十多年过去,可有时看到身上伤痕,仍旧会觉得痛苦屈辱。有感觉才是正常,能感觉到痛苦,才能感觉到甜蜜,证明们心还活着。”
“话是这说,可希望自己能坚强点。”
“伤心时哭泣,痛苦时逃避,都很正常,时软弱并不意味着不坚强,而是在休养伤口,积蓄力量。”
小夭笑:“好吧!有你这番说辞,可以心安理得地纵容自己软弱!”
璟也笑,握住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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