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看会儿,不耐烦地把盒子玉碟扔到地上,侍女忙去捡起来。个素衣女子从桃花林内走来,对王母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体,说不定哪天就醒不来,你必须做决定。”小夭记得她叫水荭,负责看守玉山藏宝地宫,很少露面,小夭住在玉山七十年,只见过她三四次。
王母仰头灌杯酒,把玩着空酒杯说:“你也知道都要死,还不让清静几天?”
水荭把装玉碟盒子捧给王母:“让你清静,等你死,就不清静!”
王母道:“都是好好姑娘,不明白她们为什会想当王母。”她拿着枚玉碟,刚要看,又放下,盯着小夭,问道:“小夭,你可想过日后?”
小夭茫然地问:“什?”
小夭苦笑,必死毒药竟然毒不死她,她和相柳这笔交易,让她都好像有九条命。只是,这活着,又有何意义?
獙君看小夭神情悲苦,温和地说:“你在玉山住段日子吧!王母时日无多,即使黑帝陛下不送你来,也打算去接你。”
小夭震惊地看着獙君。
獙君平静地说:“不用难受,有生自然有死。”
小夭想想,也是,当生不可恋时,死亡其实是种解脱。小夭说:“想见王母。”
小夭醒来时,看到窗外阳光明媚,桃花盛开。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却肯定地知道,自己还活着。
小夭用手捂住眼睛,早知连死都会这艰难,当年无论如何,都不该把蛊种给相柳!
半晌后,小夭披衣坐起,扬声问道:“有人吗?这是哪里?”
绯红花影中,道白影飘忽而来,瞬间,小夭几乎忘记呼吸,待看到双碧绿眼眸,她缓缓吐出口气,问道:“烈阳,怎会在玉山?”
“你生病,颛顼送你来请王母救治。”
王母悠悠说:“有时候,茫茫天下何处都可去,心安处,就是家;有时候,天下之大却无处可去,甚至不惜死解脱。玉山,不是个好地方,却遗世独立,隔绝红尘。小夭,你可愿意留下,做王母,执掌玉山?”
王母神情好似已经知道切,小夭眼眶发酸,这天下尽在颛顼手中,就算她想黄泉碧落永不相见,却连躲都无处可躲,也只有遗世独立玉山能给他方容身之处。
小夭说道:“愿意!”
王母拍拍手,对水荭说:“好,事情解决,
獙君说:“王母这公儿神志清醒,带你去。”
王母正坐在廊下赏花,看到小夭,未露丝毫惊讶,反而招招手:“小夭,用过早饭吗?起吧!”
小夭几曾见过如此和蔼可亲王母?如果不是獙君和烈阳都在,她都要怀疑有人在冒充王母。
小夭从到王母下首,端起桃花蜜水,喝几口。
王母喝却是酒,她边喝酒,边翻看着片片玉碟,玉碟上绘着女子画像,画像旁有小字。
颛顼说她生病?那就是生病吧……小夭问:“颛顼呢?”
“走。”
小夭放下心来,问道:“王母救?”
烈阳不说话,化作白色琅鸟,飞出庭院。
獙君走进来,含笑道:“你身体本就没有事,气息虽绝,心脉未断,王母看出来你可以在水中换息,把你沉入瑶池中,借你些玉山灵气,你就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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