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抖抖手上大氅,叹道:“可惜,前几日刚从陛下那得来,今日才上身。”
本想说赔他件,听是皇帝赏赐,又闭上嘴巴。他看两眼,把大氅披在身上:“虽说不好,可比你这大洞小窟窿裙子还是好很多。”
拢拢大氅:“你怎在街上?”
他道:“刚去给公主和舅父拜年回来。你怎个人在街上,看样子还逛很长时间,头发梢都结霜。”说着用手替轻拍几下鬓角发梢,细心地把冰霜拍去。
没有回答,转头四处打量,看究竟身在何方,竟然稀里糊涂转小半个长安城。他细看会儿:“大过年,怎副丧气样子?跟来!”
注地凝视着陶瓶中白梅,眼中“为什”和伤心,他似乎全都看不见。
他不会再理你,离开吧!至少切还未完全揭破,还可以貌似有尊严地离去。心中个声音细细地劝着,可另边仍不死心,总觉得他会再抬头看眼。
很久后,默默站起,向外走去,到门口伸手拉门时,方发觉手中还紧紧地握着玉笛,太过用力,指甲透进手心,渗出些许血丝,浸染到玉笛上,点点惊心地殷红。
转身将玉笛轻轻搁在胡桌上,步步地出门。
半黑中,不辨方向地走着,是否回落玉坊,根本没有想起。脑子中只雷鸣般声音,反反复复:“听着陌生,曲子倒是不错,可你吹得不好。”
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他已经强拽着跳上马车,力气都已在刚才用完,此时只觉切都无所谓,默默地任由他安置。
他见声不吭,也沉默地坐着,只听到车轱辘轧着地面“吱扭”声音。
半晌后,他道:“知道你吹是什曲子,随口哼几句被陛下无意听见,打趣地问哪个女子向唱《越人歌》,还稀里糊涂地问陛下:‘为什不能是男子唱?’”
向他扯扯嘴角,勉强挤丝笑。
“楚越相近
为什?为什?他对点儿好感都没有吗?可他为何又对这好?为何晚归时,会在灯下等?为什每个小毛病都惦记着,都仔细开方子给,时时叮嘱?为什会温和疼惜地和说话?为什给过生日?为什?太多为什,让脑袋疼得似乎要炸裂。
新年时节,户户门前都挂着巨大红灯笼,温暖红光映晕在街道上,空气中飘着浓郁肉香味,切都是温馨甜美,抬眼处手掬就是满手家幸福,可低头处只有自己影子相随,随着灯光忽强忽弱,瑟瑟晃动。
几个贪玩孩童正在路口点爆竹玩,竹子在火光里发出阵阵噼啪声。孩子们嘻嘻笑着,半捂着耳朵躲在远处,等着那几声惊天动地炸响。
直直从火旁走过,恰巧竹火爆开,声巨响后,几点火星落在裙上,微风吹,迅速燃起。孩童看闯祸,叫嚷几声哄而散。低头看着裙裾上火越烧越大,呆瞬,才猛然反应过来究竟怎回事,情急下忙用手去拍,火势却是止也止不住,正急得想索性躺到地上打滚灭掉火,件锦鼠毛皮氅扑打在裙上,三两下已经扑灭火。
“手伤着吗?”霍去病问。摇摇头,把左手缩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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