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幽冥晦暗，仿佛无边黑夜，多少心事都不可知，竟压得
有些心酸，只是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快要三年没见狼兄，他还好吗？去看看狼兄也好。是静心想想该何去何从
时候
。悲伤不管有没有尽头，可这
生还得继续。
“现在不能答应你，手头还有些事情，如果切料理妥当，也许会离开长安。”
霍去病笑着点下头：“比去年口回绝总算多几分希望。”
屋内夫子讲得真是好，观点新颖，论述详细，每个问题都让学生思考着战争之理，最难得是鼓励学生各抒己见，不强求学生观点定要与自己致。
“白起究竟该不该活埋赵国四十万兵士？”夫子问完后，面笑品着茶，面环顾着底下学生。
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进屋子。
去年秋天收获不少金银花果，今年秋天却只是架已经枯死藤蔓。
霍去病看拿镰刀把枯萎枝条点点切掉：“已经死，干吗还这样？”
“花匠说把根护好，明年春天也许还能发芽。”
“那天不该拿它们出气。”
“白起身为秦国大将，军主帅，却言而无信，答应给赵国兵士条生路，却在诱降后出尔反尔，坑杀四十万士卒，言行令人齿冷。所谓‘军令如山，军中无戏言’，白起却在大军前违背自己诺言，将来何以服众？此其。其二，白起此等作为让秦国后来战争变得更加惨烈，因为没有人敢再投降，怕投降后等待又是坑杀，所以宁可死战，白起等于把秦国征服变得更加艰难，让每场战争都成生死之斗。”
“学生倒觉得白起埋得对，如果没有白起坑杀四十万正值青壮年男丁，赵国人口遽降，国中连耕作农田劳力都匮乏，令赵国再无争霸天下能力，秦国能否统天下还是未知，或者七国争霸天下大战要持续更久时间，死更多人，受苦只是平民。从长远看，白起虽然坑杀四十万人，但以杀止杀，也许救更多人。就从当时看，白起如果不灭赵国，那将来死就是秦国人，他是秦国大将，护卫秦国平民本就是他职责。”
“荒唐！如此残忍行径，居然会有人支持，学生认为……”
看着趴在长案上睡得正香李广利无奈地摇摇头，夫子显然早已放弃他，目光转到他面前时径直跳过。不过，这几个精心挑选伴学少年确没有让失望，卫青大将军传奇人生让这些出身贫贱少年也做着王侯梦，紧紧抓着提供机会。
细碎脚步声传来，回头看去，方茹拎着个装食物竹笥进院子，看见有些不好意思地行个礼。笑道：“你这个嫂子做得可真尽责。”方茹脸霎时通红。
诧异地抬头看向他，讥讽道：“你这是向它们赔礼道歉？霍大少也会做错事情？这要传出去，整个长安城还不震惊死？”
霍去病有些恼怒：“你整日板着张脸，摆明就是认为做错。”
又埋下头，继续砍枯死枝条：“太阳都打西边出来，倒是不好不受。”
“玉儿！”霍去病叫声后，半晌再没说话，搁下手中镰刀，立起看着他。
“明年随去草原吧，你既然在长安城待得不开心，不如随去草原大漠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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